所以封宴永远不可能完全信任陈沉,他相信,陈沉也是一样的。
陈沉也肯定隐瞒自己的东西。
他不多问,因为他也有。
他是个卧底,每周帮助老师弄死几个学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陈沉动手。
陈沉和他如出一辙,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是同伴,那就一起生存到最后,但自己绝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放弃生命。
两个人的想法相似到极点。
“你打算去哪里调查?”陈沉整理了一下衣袖,勾唇苦笑。
“你和我一起吗?”
“嗯,一起。”
不管封宴对他是什么样的,但至少,封宴没有想要害他的意思。
而封宴想要对他动手,他也不会束手就擒,一定会抢在封宴之前,把封宴干掉。
干不掉就去找温裴。
作为卧底,温裴多少会帮助他的。
“我会找机会再次去一次五楼,带着纸条和从哪里拿到的笔,如果你不去的话,就把笔借我用。”
陈沉这次没再说什么,右手往口袋一插,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已经多了一支黑笔了。
“弄丢了,我杀了你。”
这大概是陈沉对封宴说过最狠的一句话。
封宴接过黑笔,用力捏了一下笔头,嘴边弧度浅浅,几乎看不见,“不会的。”
只要还想活的人,是不可能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的。
时间流转,陈沉和封宴来到很少有人到的一楼。
一楼有一个地方是通往地下室的,那是一楼最里面的位置,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被锁链锁起来了。
旁边的规则上写的明明白白,必须找到钥匙,而钥匙的线索,就在五楼。
他们又吭哧吭哧跑到五楼,却发现,一层淡淡的白雾席卷了五楼。
虽然白雾很淡,但是整个五楼都是,这就很大了。
白雾附在身上,只觉得冰冰凉凉。
陈沉伸手握了一下,手心一阵冰凉。
“身体碰到这东西会有感觉。”陈沉双手交叉,来回搓了两下,“待久了会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会的,待的时间越久,这附在身体上会汲取身体的温度,身体会越来越冷,到时候我们可能会冻死在这里。”
封宴推了下眼镜,认真分析道。
“最开始这雾气只是在楼下,现在已经蔓延到五楼了,接下来很有可能到六楼。”
“所以,当雾气蔓延到六楼,彻底覆盖我们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是吗?”陈沉问。
“看样子是的,到那时,我们会死。”
封宴开始一间一间屋子的找,一圈下来,一样物品都没找到。
呼出来的 气和白雾已经融为了一体。
“纸条给我。”封宴伸出手,接过陈沉递过来的白纸,咬开笔盖在纸上写下钥匙两字。
本来没有抱多大的期待,但神奇的事发生了,原本只是二维的“钥匙”现在变成了三维。
立体的钥匙。
两人对视一眼,通通往一楼跑,三十秒后,两人气喘吁吁地来到锁住的门前,比对着上面的锁链孔,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钥匙形成的瞬间,陈沉立刻伸手抓住,“啪”的一声打开了锁链,两人二话不说冲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很暗,陈沉举着手机,微弱的光亮只能照到他们前面要走的路,再前面的,是看不见的黑暗。
进入地下室,两人都不由自主放缓了脚步,呼吸轻了不少,到地下室的路程不算太远,两三分钟就到了。
地下室没有多大,却很阴冷。
阵阵凉风嗖嗖地拍过脸庞,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泛起阵阵寒意。
封宴也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两个人一前一后,可视的范围终于大了一点,于此一起来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很浅,但才闻过没过久还留有心理阴影的陈沉和封宴两人,一下就闻出来了。
胃部开始绞缩,那日看到的白花花的液体一闪而过,陈沉拼死压下涌上喉咙的酸涩液体,闷咳出声。
封宴要比他好一点,应激没有那么严重,“还撑得住吗?”
过了一会,陈沉说:“可以。”
“那我们去里面看看。”
封宴想找到那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
地下室的大门是锁起来的,上面积攒的灰尘说明了这地的空旷,那就是说,地下室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
但现在,血腥味直往他们鼻腔里钻。
“你确定吗?可别到最后拖我的后退。”封宴再次确认。
“再废话我把你踹过去。”
陈沉满脸不耐烦,本来心情就不大好,现在被封宴这么说来说去,一个问题重复好几遍,心情更不好了。
紧接着,地下室的全貌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