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说的很平静,整个人弥漫着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的气质。
“昨天晚上来的人是老师,我知道。我猜测,来的不止一位老师。”
封宴拿出纸张写写画画,然后把纸张交到了陈沉手中,上面写的是他的猜测。
昨天晚上他们就发现了,学生不止他们一个班的,还有其他班级的学生,但是学生之间互不认识。
那么多间寝室,老师就那么几个,如果是检查学生,一个老师根本来不及,所以极有可能每个老师都来了。
封宴没有说很多,他只是把自己的猜测写给了陈沉,寝室中不能说与寝室无关的话题,他时刻记着这一点。
“我们去教室吧,没有一个老师喜欢学生迟到的。”
封宴戴上眼镜,又恢复成不好相处的模样。
给陈沉来看,封宴简直是大变样,不仅在第一天就镇定下来,而且一觉过后就得出了那么多的结论。
晚上出现的耳边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封宴半分。
封宴绝对是可以信任的人。
而且还是一条很粗的大腿。
陈沉手里拿着封宴给他的纸,沉默着不说话,他在思考要不要把名单交给封宴。
名单在封宴手里是不是比在他自己手里要有用的多?
“你有话要和我说吗?”去教学楼的路上,封宴察觉到乐了陈沉的欲言又止,“看你表情似乎想说什么,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封宴说的话是对的,陈沉无法反驳。
一番纠结后,他还是拿出了那张名单,“这是老师给我的名单,让我们不要和没有名字的人说话。”
没有名字的人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昨天拿到名单的时候,陈沉无意瞟了一眼,看到了封宴的名字。
他之所以去找封宴,其中的一个原因是老师进来、场面一度混乱的情况下,他能问老师问题。
再加上规则上有一条是这么写的:【伪装者害怕老师。】
封宴被排除了。
陈沉再次感叹自己命大,他每一步每一句话都是凭着感觉走的,他并不是很聪明,但他的运气特别好。
上大学都是压线上的。
教学楼里,好几个看不清面容的处理人员正在收拾教室,每天早上晚上一打扫是亘古不变的。
处理人员在五分钟内打扫好了一切,继而,其中一位敲响了教师办公室。
温裴坐在里面等着处理人员的问话。
处理人员:“宿舍有异样吗?”
他们的声音很嘶哑,很难听,像是损坏的收音机。
温裴淡定起身,敲了两下桌子:“有,307,403,606房间里有学生猝死了,可能需要你们打扫一下。”
处理人员:“知道了,温老师,请看好你们的学生。”
温裴:“这是自然。”
他又敲了两下桌子。
随着声音停止,处理人员也离开了办公室,温裴猜,他们可能要去宿舍里进行检查了。
一旦有不合格的,可是要被谴令回去重新整理的。
而沾上血迹的寝室,将由处理人员整理。
这一点就寝守则有写,就是不知道那群学生能不能达到标准了。
温裴喟叹一声,扭头对另一个空无一人的办公桌说道:“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他们不会伤害我们。”
席司的声音随即响起:“我知道,但是看到你那么自信的样子,我就不想出去了。”
他凭空出现在办公椅上,脊背倚靠椅背,悠闲至极。
“温老师,你说是不是?”
温裴淡定的说:“警告一次,再有下一次,我会举报你。”
席司啧了一声,不爽地直起身,打开桌上的教案,整个人充斥着烦躁的气息:“我说温老师,规则上没有说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和平相处。”
温裴嗤笑。
席司燥热/地抓了抓头发:“温老师,我觉得你对我的敌意有点大,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他分明按照温裴的要求做事的啊,难道温裴知道了他给某个同学穿小鞋这事?可为了这点事应该不至于吧。
席司小声嘟囔着,殊不知温裴听到了他所有的嘟囔。
温裴冷笑一声,上个世界的仇还没报,这个世界又怎么能让你好过。
温裴慢条斯理地收拾等会要用的教案和书,顺手拿起一支笔夹在教案上,做完这一切,他黝黑的瞳孔转向席司。
“我们换一节课,你上第二节。”
温裴宣布了这一条消息,语气不容置喙。
他拿起教案走出办公室,正好碰上跑过来的陈沉,陈沉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老师,我们在来教学楼的路上看见伪装者了。”
温裴一如既往,甚至还有些温和:“老师知道了,你快去上课吧,不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