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歌微微点头,脑海中浮现出昔日与湫龙交好的一幕幕画面:玉竹阁饮酒、雪地切磋、牡丹园相助、镇守王府、刑场解围……这一切都让令歌心存感激和怀念。
盛楠扬起唇角,继续说道:“他这人就像你望舒师姐一样,少言寡语的,可是心肠很好,总会关心身边之人,可惜我们有了隔阂,难以回到最初。”
令歌低头,静静地注视着流去不复返的江水,须臾,他说道:“下次要是见到他,希望我们可以向他问声好,也祝他可以早日带着小蝶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但愿如此。”盛楠仰望着天空,有随风而飘的枯叶,满目萧然。
半日不到,六人便来到华山的山脚,看着在平地上高耸入云的山峰,令歌只觉华山有一种的巍峨正气,让人肃然起敬。
山路崎岖不平,梦珏全程畏手畏脚地跟在令歌和盛楠的身后,走到半山腰时,她往山下一看,只觉深不见底,眼前的悬崖峭壁更是险象环生。一时间,她感到心虚,说道:“在遇仙山我都没这么怕过,华山险峻真不是骗人的。”
令歌颔首一笑,道:“的确如此,确实与遇仙山有所不同。”令歌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眼前之景,华山可谓是雄奇险峻,云雾弥漫更是让华山显得庄严神圣。
风澈闻言,回头看向他们,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他说道:“其实走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华山险峻,反而觉得这里的一石一木甚是亲切。”
望舒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着。
此时,梦珏在令歌身边小声地说道:“望舒师姐和风澈真是越看越般配,真是好奇他们两个走到一起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令歌一笑,他和梦珏是一样的心愿。
来到华山顶峰之时,令歌只觉得眼前之景别有一番意境,树木高耸而坚韧,房屋典雅而质朴,目光所及之处皆有一种侠之正气的风范。
“大师兄!望舒姐!”
令歌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有一男一女朝着他们走过来,男子高大威猛,正是昔日与他交过手的司马冲,女子也曾是老君山行刺的一行人,正是陈紫苒。
几年不见,昔日恩怨早已一笔勾销,两人见到令歌露出颇为惭愧的神色,纷纷拱手行礼道:“见过玉迟王殿下!”
“二位不必多礼,大家都是朋友,以后直接叫我令歌便好。”令歌颔首微笑道。
“在下司马冲。”
“在下陈紫苒,当年冒犯白少侠是我们的过错,一直没有亲自向你道歉,实在过意不去,请受我们一拜。”说罢,陈紫苒便朝着令歌拱手一鞠,司马冲也随即拱手一鞠。
令歌见状安抚道:“曾经都是一场误会,往事不必再去纠结。”
风澈微微点头,对司马冲和紫苒说道:“你们去告诉师父,遇仙白掌门和玉迟王前来拜访。”
闻言,司马冲和紫苒便先行离开,去寻掌门人成凡。
在一处厢房之中,令歌他们几位年轻人都围着一张方桌而坐,喝茶说话。
此处朴实无华,只有一幅字画和两三个花瓶作为装饰,令歌仔细看过,那字画由成掌门亲自所作,是一幅松柏图。
“令歌,你说师父和成掌门在交谈何事?让我们在此等候。”盛楠悄声问着令歌。
令歌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正说着,紫苒便走进房中,对令歌说道:“令歌少侠,我们掌门人有请。”
令歌与盛楠互视一眼,随后他站起身来,随着紫苒离开。
走在长廊上,紫苒问起令歌:“令歌少侠,不知你对我大师兄和望舒姐可有什么看法?”
令歌明白紫苒的意思,他颔首道:“两人武功卓绝,侠肝义胆,甚是般配。”
紫苒欣然一笑,说道:“既然令歌少侠这么说,我也可以放心求你一件事。”
“何事?”
只听紫苒说道:“帮助望舒姐和我大师兄互相表明对方的心意,你也知道,他们两人在感情这件事上,都不是很愿意主动说出口。”
“的确如此,”令歌颔首点头,他不确定再次问道:“风澈兄当真对我师姐有意?”
紫苒连连点头,道:“当然,我大师兄肯定喜欢望舒姐,虽然他没有明说,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的确。”令歌一笑,他想起风澈看向望舒的目光,亦想起他的阿楷,世间有情人那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总是相似的。
“而且令歌少侠你有所不知,望舒师姐自从来到我们华山做客之后,我大师兄除了睡觉,其余时间都陪在望舒姐的身边,以前的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练武之上。”
令歌扬起唇角,说道:“我猜他们两人应该总是在一起练武切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