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看看令歌,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辰玉解释道,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去。
“无妨,辰玉你也过来坐下吧。”白栈期说道。
辰玉点头,不明所以地坐在令歌和白栈期之间,刚想询问,便听见白栈期说道:“我想淮阳王和嘉定王已经坐不住了,待到他们来到府上时,一定要小心谨慎。”
白栈期又对辰玉说道:“到时候为师不宜露面,还得有你们几位在场。”
辰玉知道事关白清漪和临清王殒命之谜,郑重地答应下来:“师父放心。”
“对了,说起淮阳王和嘉定王,我曾听说,先帝的大皇子战死之后,淮阳王是继承皇位呼声最高的人,只是后来却外封江南了。”辰玉说道。
白栈期颔首道:“的确,我记得先帝也甚是器重他,原以为他会是皇位的继承者,却不想继承者是当今陛下,我总有种预感,其中的缘由定与姐姐和姐夫的死有关。”
从辰玉进屋时,令歌的神色便一直凝重着,直到这会他才开口说道:“师父,此事令歌定会查清楚,如果他们真的有派人前去行刺父亲母亲,我定不会放过他们。”
白栈期微微地长出一口气,她说道:“倒也不必你来,为师动手便好。”
令歌轻叹,看着眼前的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心事重重,却不知从何道来。
第二日一整日,令歌都在府里待着,他独自一人游走在府里的花园里,在那夏日生机勃勃的茂密绿荫之下,神色却闷闷不乐,暗藏心事。
他思索着父母之死的真相,该如何查起?自己的心之所向,究竟是何物?又该如何追寻?
此生,第一次陷入如此的困境之中。
他听闻脚步声,抬眸一看,正是辰玉朝着他迎面走过来。
“原来令歌你在这,让我好找。”
“师姐找我有什么事吗?”令歌问道。
辰玉含笑说道:“我见你不在兰风阁,还以为你去令府了,结果小涵她们告诉我你往花园里来了。”
“我没有去令府……”令歌神色再次黯然下来,继续往前走去。
辰玉跟上去,走在令歌身边,好奇地关怀着:“怎么了?难不成你们两个吵架了?”
令歌摇头,神色依旧黯然。
“难不成师弟你……”辰玉止住话语,并未再说下去。
“我?什么?”令歌不解地问道,同时,他的心开始有些忐忑不安。
辰玉往四周扫视一圈,见四下无人,便凑近令歌耳边说了一句话,令歌随即脸色大变,急忙否认道:“我……我没有!”
辰玉长舒一口气,说道:“唉,那就好,我还以为他拒绝我们令歌了。”
令歌闻言瞬间满脸通红:“那也没有!”
辰玉突然一惊,立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向令歌,问道:“那就是答应了?”
令歌只好无奈地解释道:“没有这回事,我什么都没说,师姐你也别乱说了。”
“那你不去找他是为了什么?”辰玉问道。
令歌往前走去,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他刚搬来,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也不好去打扰。”
“哦。”辰玉点头,跟随上去,“不去便不去吧,我倒是听说明日一早他们便要去翰林院报到了。”
“要不要去看看?”
令歌并未多想,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不去。”
辰玉啧了一声,道:“你听我说完,侍辰告诉我,翰林院的官员们这几年一直在修书撰史,也许我们能发现一些什么线索。”
令歌明白辰玉的意思,他思忖半晌,应了下来:“那我们去吧,希望确实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他看着身旁的繁茂枝叶缝隙间落下的光斑,只觉得这逐渐炎热的气候叫人愈发心情烦躁。
晚些的时候,令府的耿善带着一些侍从来到王府前堂送礼问安。
耿善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说道:“令大人和老夫人本想亲自到府上来向王爷道谢请安,只是因为今日东宫和孙太傅临时召见大人,所以不能亲自前来,便特意派小的过来,给王爷送上糕点蜜饯,以谢王府昨日出手相助。”
令歌回应道:“都是邻居,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替我……替我向老夫人问安。”
虽然令歌的神情和言语皆平淡着,但清澈双眸里的心事却隐藏不住。
耿善看在眼里,心中愈发好奇,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闻言,前堂里的几位侍从上前将令府送来的糕点蜜饯收下,而后退到一旁。
“小的定把王爷的话带到。”耿善点头应道,“令大人还让小的转告王爷,说是这几日可能有些忙碌,不能来给王爷请安,还望王爷见谅。”
令歌闻言,心尖微颤,只是说道:“他现在是状元郎,日理万机也是应该的……有劳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