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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明矜家长吗？可以来一趟学校吗？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聊一下。”
当接到顾明矜班主任电话的时候，江己墨在和制片人吃饭，听到这个消息，赶忙道歉后往学校赶。
一路上，江己墨脑子里想了很多。
学习退步了？
打架了？
……早……恋……了？
“顾明矜可能早恋了，不知道你平时有没有发现什么？”
班主任在江己墨面前说出的这句话，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早恋两个字在江己墨的心上撞击了一下，很轻，却让江己墨觉得烦躁，不安，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脚后跟似乎都碰不到地，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捏成拳。
等出了办公室后，一股冷风吹到他的脸上，把他心中的烦躁吹散了些。
他走到操场角落里，半靠在乒乓球桌上，摸出烟点燃。
烟雾缭绕，把他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不清。
早恋么……
不知道为什么，江己墨现在脑海中只有这三个字。
他看了眼时间，快下课了，把烟熄灭，往教室走去。
最后一节课，应该是自习课，教室里没有老师。
枯燥乏味的自习课因着门外出现了一个大长腿帅哥而躁动起来。
女生们交头接耳，含羞带怯地偷偷看着窗外。
就连男生也会投来打量的目光。
可是顾明矜却没有看一眼。
那个时候，因为江己墨工作太忙，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
顾明矜穿着校服，外套被随意堆在桌上，两只腿因为桌子间距太短而无处安放，只能曲起，往后靠在凳腿上。
他手肘支在外套上，手掌撑着头。
江己墨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动也不动，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
教室里的窗户刚被擦过，是顾明矜亲自擦的，没有一点污渍，因此江己墨的影子倒映在上面时就格外清晰。
他此时无比庆幸，刚才他多接了一盆水，把这扇窗户擦得干干净净，干净到那个人好似就在里面一样。
黑色的外套挂在手肘处，纯白色的衬衣规规矩矩扎进西装裤里，让本就高挑的他显得更诱惑人。
自习课到底自习了什么内容，顾明矜不知道。
但是他倒是把江己墨复习了个透，补上了将近一个月未见而落下的知识。
然而江己墨看到的便是他一直盯着窗户边的女孩子看个不停，连眼也未眨。
江己墨又开始烦躁，“真的早恋了？”
他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衬衣太紧了，天气太闷热了，下课时间怎么还不到。
总之，就是不舒服，某种情绪呼吁而出，却被生生压制在原地。
沉着冷静的江己墨头一次因为烦躁而脑子不好使，他完完全全忘记了顾明矜不会早恋，就算早恋，老师也不会发现。
江己墨好像已经忘了，顾明矜喜欢的是男孩子。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都欢呼着收拾东西，顾明矜也没动，不仅没动，连姿势都未变，仿佛他不是教室里的一员。
第24章 双向奔赴
一个女生走到江己墨面前，“你好，我可以拍张你的照片吗？”
看江己墨皱眉，连忙又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你太帅了，很想拍张照，这种就叫做……艺术！”
女生见江己墨依旧没说话，道了歉意准备离开。
江己墨却鬼使神差地开口，“等等。”
女生欣喜地回过头看着他。
江己墨懊恼自己的反应，却还是说道，
“可以拍，不过，你待会儿也给我发一份。”
女生连连点头，“当然可以！”
于是时间就这样定格，定格在二十一岁的江己墨隔着窗户看着十六岁的顾明矜。
定格在十六岁的顾明矜掩盖住心中的翻腾，一眼不错地看着窗户里二十一岁的江己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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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矜愣怔了许久，“当时……我以为你在加那个女生的微信。”
江己墨的确加了那个女孩子的微信，但是照片传给他之后他就删了。
顾明矜摇摇头，笑道，“我没有早恋，也没有看教室里的谁，我在看你，看窗户里的你。”
顾明矜指了指照片上拍出的对面的窗户，“看见了吗？这里有你的身影。”
因为隔得远，拍的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清楚地判断出，那个身影的确是江己墨。
江己墨搂着顾明矜的手渐渐收紧，他放下手机，另一只手环住顾明矜的腰。
昏黄的阳光从窗外洒进，就如当年那个黄昏。
我在看你，你也在看我。
我在偷偷喜欢你，你也在偷偷喜欢我。
我爱你，你也爱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单向的暗恋早就已经是双向的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