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的小心思,谢湛一眼识破。
他挑眉,看着无知无觉搂他越来越紧,整个人与他光洁的胸膛紧密相贴的女郎,愿意满足她的愿望。
他先认真道:“我是娶妻,非是择伺候的婢女。合我心意,知我喜恶,懂我心境即可。伺候日常那等小事,毋需妻子亲自操持。”
扶萱本来心事重重,听了谢湛的话,一双眼不觉开始晶亮晶亮,露出明媚娇艳的笑意。
很明显,她喜欢听谢湛如此说。
她去轻轻啄了下谢湛的薄唇,而后将脸搁在他肩头,侧过小脸,挠他的下颚,自以为没露馅地道:“你当真这样想的么。”非是探究的语气,而是肯定的。
谢湛便就继续:“至于我看书作画么,你可红袖添香;下棋么,你我不是不相上下?煮茶、弹琴等,我们还可共同完成。”
他用事实证明二人的共同兴趣点,扶萱一颗心渐渐被他悦耳的话、好听的嗓音弄地高高飘荡起来,遂将脸埋入他颈窝中,蹭了蹭,用这样的小动作,表达自己心中的欢喜。
她喜爱这样的郎君,他懂她的喜怒,极为聪明地全数避开她不喜欢的点,于她而言,谢湛用他自己的方式,表现出了她喜欢的“知情识趣”。
扶萱细滑的肌肤在他裸/露的脖颈蹭,与他紧贴,谢湛有些热,他声色磁沉地画蛇添足道:“我说的对么?”
扶萱连连点头。
谢湛再道:“不过,若是你对调香、作诗也有兴趣,我往后亦是可以教你的,跟教你作画一样。”
扶萱本要欣然接受,可猝然想起在“赋秋园”时,自己那些日为了学作画上缴给谢湛的“学费”,尚且来不及“悬崖勒马”地从谢湛身上退下,便察觉出自个背上的手臂在下滑,落到了她的腰侧……
扶萱想继续向谢湛求证为何他对王家百般宽容的情绪戛然而止,她眨了眨眼,不可思议、满目骇然地看谢湛,打算退开些距离,却未得逞。
此刻,谢湛一双漆黑幽邃的双眸深不见底,隔着轻薄的衣衫,指腹慢慢摩挲她的腰。
两人欢好数回,在这档子事上极有默契,几乎是甫一对视,扶萱便知道了郎君的意图。
她哭笑不得,苦着脸,有些哀求地道:“‘学费’改日给可以么?今日、今日去鹤园,不,我们现在就去!”她的脸皮当真没他那么厚。
谢湛若无其事地轻笑了一下,“萱萱,你招惹我的。”
他伸手放在她腰间大带上,唇贴上她的耳垂,“你看了我的,我也要看看你。”
听听,“看看”!
每一个字都被他说地一本正经又淡淡然然,只这意思,委实教人血液倒灌,直冲天灵盖。
要看哪里,不言而喻。
看了能收住他的心思,才是活见鬼。
扶萱面红耳赤,蜷起脚趾,想躲无处躲,整个人被人一手桎梏住,她拒绝:“白日不宣|淫。”
“天早都黑了。”
“室外之地……”
“我们在室内。整个二楼皆不会有人靠近。”
“可……”
衣带松散,扶萱的声音消弭在郎君修长细指的动作里。
扶萱捉住他的手,讨好地在谢湛脸上亲了一下,撒谎道:“长珩,我来了月事。”
谢湛动作微顿,垂眼,语气慢吞吞地朝她吐了一个字。
扶萱噌怒道:“你不要脸!谁要给你……”
谢湛无情地拆穿她的谎言:“你方才还说去鹤园。”
扶萱美眸瞪她,见谢湛自我验证后,笑地有些轻佻,“你在骗我。啧,这可如何是好?我最不喜被人欺骗。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扶萱蹬腿,佯怒:“回回我都答应你,今日不行!”
“不想?”
“……”眼下,这是想不想的事?
扶萱越扭捏,谢湛就目光越柔地看她,眼中写满了“我静候”几个字。
任凭扶萱如何装作楚楚可怜,眼神如何哀哀请求,谢湛只用黑又沉的双眸看着他,但笑不语,指尖耐心十足。
扶萱到底没能忍住,呜咽一声。
第362章 第36 2章 愈发喜欢
谢湛表达对女郎喜爱的其中一个方式,便是这种浅显易懂的原始方式。
扶萱不拒绝他,除了有一具敏感的身子,更重要的,还是她真心喜欢这位郎君。
谢六郎心思再深沉,手段再高明,真要用在对他无甚好感的扶萱身上,不仅起不了多大作用,甚至会引起扶萱的反感。
扶萱妥协,是因她心里愿意妥协。
对这一点,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二人之间的情感拉锯,建立在一个愿作一个愿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之上,并在你来我往中逐步加深。
良久之后。
室内的灯被谢湛尽数熄灭,乌衣巷街头的花灯微光从窗牖洒进,照在柔软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