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不趁此借坡下驴,待他自己行动那日,不说撕破王谢两家的脸皮,便是这摇摇欲坠的母子亲情,也会真真正正的彻底没了。
谢湛在书房听得石清回禀,闻熙堂那头从张天师处新取回的,乃是煞刃俱全的命格后,扯唇笑了笑。从画筒中找出那幅他亲自画的礼仙图,命石清明日送去闻熙堂后,抬步去了某人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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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是果断性子,一旦定下的事,就恨不得即刻做完。
翌日,王谢两家便平平静静地解除了婚约。
为表此事遗憾,谢夫人甚至亲自登了趟王家府门。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钟鼎世家主母,王夫人自然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熟络,面上端着的是毫无芥蒂,照旧和颜悦色、谈笑风生。
直到谢夫人离去,王夫人才重重地冷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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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扶萱素来娇生惯养,怕冷怕热,加之前几日月事在身,伺候的婢女便还给她盖着厚实的冬日被衾。
这日白日艳阳高照,又外出暖了身,睡到半夜,扶萱竟是觉得浑身热的透不过气。
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之中,扶萱抬腿,往被衾外伸了伸,又从被衾中挪出双手,要将捂地严严实实的被衾往下推推,却不料,手一伸出被衾,便碰到了一处有些柔软的东西,好似……人的皮肤。
唇上被人吮吸的感觉后知后觉传来,扶萱吓地蓦地大睁双眼。
待鼻中闻到是熟悉的雪松味,借着微弱夜灯,看清吻她人的轮廓是谢湛,她一时不知所措,刷地又闭上了眸子。
肩头上的细软手指越收越紧,谢湛鼻尖漏出一声轻笑,吻她的力道加重了些许,人也挤上床榻,侧躺在她身侧。
本是只想来偷偷看看她,可见到这张熟悉的小脸渗出了些薄汗,他便用袖口替她擦了擦,哪知甫一碰上她的脸颊,她便梦呓喊了声“六郎”。
这二字就是开关,直将他的理智关上,到底是忍不住,吻上了她。没成想,平素这时辰怎么吻也不会醒的人,这会竟是突地转醒了,认清是他后,还没将他推开。
扶萱心绪杂乱,心跳如脱缰野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狂奔,起初是被吓出来的,现下是被惊出来的。
他是否往前也做过这种事?
每日醒来都觉得自己的嘴有些肿,难不成……
扶萱胡思乱想着,一个没在意,松了牙关。
如此一来,对方的舌尖便得了便利,趁人不备地席卷进来。
扶萱脊背一僵,他还不收手,且是愈发热情了些,还有,手、手、手……
“嗯——”
扶萱眼睫颤成了蝴蝶抖动的双翼,作势装睡到底的计划到底是谢湛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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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两章一起发,大家看得更爽些吧?谢谢大家支持!王芷怡那头再也不会实际干扰到二人了。
第242章 第26 2章 徐徐图之
谢湛停下吻她的动作,稍微离开,呼吸略急,声音暗哑:“萱萱。”
两个字犹如玉磬被人轻敲,铃铃之声震乱心湖。
扶萱眼皮一跳,终是缓缓睁眼看向他。
二人近在咫尺,鼻尖抵着鼻尖,心口皆带着无法平静的起伏,温热呼吸急切又不间断地往对方面上扑去。
“方才知是我,为何却不推开我?”谢湛目光灼灼问,唇角微微勾起。
扶萱垂了垂眸,这辈子很难得地有些支支吾吾:“我……我……”
这该怎么说?
谢湛等了好一会,见扶萱又闭嘴不语,继续问出上回假山洞中,他尚未来得及问完的话:
“你我退回庚帖,你心有遗憾,对么?”
“知我与旁人有婚约,心有愤怒,对么?”
“没同我在一起,你亦是不会去相看旁的郎君,对么?”
他句句是问话,出口的语气却是字字笃定。他像一面镜子,想要完整清晰地照出女郎的心扉。
扶萱吸了一口气,再吸了一口气,很想听听心间自己真实的声音,可心跳地太快,面前人的目光太灼热,她前所未有过的心绪如麻,当真理也理不清。
在她不断蹙眉又松开,松开再蹙起间,谢湛再往后退了些,又传来一句话:
“萱萱,我与王家的亲事已作废。”
谢湛话毕,便一目不错看着她,好似要等她给个话。
此情此景,扶萱总觉得自己该回他什么,是以,半晌后,她开口“哦”了声,就回了他这一个字。
“乃是母亲主动去退的。”
谢湛又补了一句,话语似是带着愉悦,细听之下,还有几分邀功求赏的意味。
他知她心结在何处,介意在何处。
这位从小被人娇养宠大的女郎,受不得旁人的欺负和忽视,且还要颜面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