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他不想听拒绝的话。
苏以寒温柔的笑：“那恐怕不行。”
她同样坦诚，给上了那么温柔一刀：
“我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这辈子都痊愈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白布一盖躺棺材板里去世了，未来夫婿的事我没想过，更没资格肖想，我不想拖累任何无辜之人，所以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以寒……”阮暮川心一紧，她对生死若无其事的态度在心上扎了一根针，刺挠的心脏疼：
“别说这种丧气话，你会好好的。”
苏以寒没驳回他的安慰。
阮暮川看向和张嘉宝已经混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沈域，轻声问：
“那沈域呢？”
苏以寒也把目光望了过去，张嘉宝摆出了被欺负过的一脸委屈，沈域则是心满意足的灿烂的笑容，眯起眸子，薄唇微翘，暗红色的束发带，介于成年男子和少年之间的那种感觉，像烈日一般明艳。
苏以寒也翘起唇：“他和你不一样。”
暧昧的词汇，阮暮川骤然垂眸盯着苏以寒看，少女秀气的脸上浮着清浅笑意。
苏以寒挪回视线，缓缓道：“你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假设，你们性命攸关时，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会毫不犹豫扭头就跑，免得自己沾上丁点麻烦。”
“而他……”苏以寒淡然一笑：“因为个别原因，我会在保证自己和家人安全的情况下，尽力而为的救他帮他。”
但若帮不上，那也只能放弃。
阮暮川听明白了，他和沈域不一样，但沈域也非她的意中人。
阮暮川温声道，认真而坚定：“口头上的话自来不用信，鉴定真心最好的办法最好的是时间，是考验我的真心，也是给我一个不喜欢你的机会，以寒，你有拒绝我亲近你的权利，我也有继续死皮赖脸缠着的权利。”
苏以寒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阮暮川转移了话题，说道：
“既然来了也就免了我去找你了，沈小姐的案子如今已经有了结果，追查到了最后，也仅仅只是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公头上，想要借着这一次机会查到最幕后的人头上完全没可能。”
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苏以寒点点头：“知道了。”
没想过借这个扳倒太后，她随随便便一个罪名安在张尚头上，杀死一个罪人，不足为惜。
“那结案了。”阮暮川到底心里不大舒服，他查了那么多的案子，没有一次是明知道真凶是谁，却不能将他绳之以法的。
苏以寒只是淡淡的安慰：“习惯吧。”
阮暮川已经被迫参与进了了争斗。日后这样的案子多了去了。
阮暮川叹气。
沈域忽然扬声喊：“还没聊完吗？苏小姐，我饿了。”
“饿了你喊我做什么，我是你的丫鬟吗？”苏以寒忍不住回怼：“或是你断手断脚啊？”
沈域自然而然道：“苏某人在马车上踹了我一脚，刚刚又踹了我一脚，废了废了，罪魁祸首不负责还能让谁负责？”
第54章 小宝儿发泄
两人对视半晌，苏以寒在内心盘算怎么弄死沈域，清蒸还是油炸。
还是红烧吧，加上朝天椒，下油锅爆炒，色鲜味俱全。
吃一口将军肉，强身健体。
阮暮川主动开口留他们用膳：“刚好厨房饭好了，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把小宝儿带走吧。”
“麻烦了。”
没客气，反正不是二人独处，这时候正是饭点，小孩也该饿了。
苏以寒和张嘉宝落座，两人依偎着，于是苏以寒旁边空下了一个位置。
沈域眼疾手快的占了苏以寒身边的空位置。
慢一步的阮暮川：“……”
他垂眸坐下。
有清淡的，也有重口的菜式，没下雨，就在院子里吃，抬头便能望见漫天的星星和月亮。
小孩铜铃般清脆的笑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身边沈域时不时来一句欠欠的话。
苏以寒吃了几口便开始饮茶，悠闲的听沈域和阮暮川聊天。
他们看似不一样，实际上很像，同样的有一颗诚赤的内心，在很多话题上，两人观念很合。
阮暮川余光看了眼浅浅笑的苏以寒，微微勾唇。
在阮家用完膳后带着张嘉宝离开。
夜深了，沈域邀请苏以寒：“苏小姐，要亲眼来看一眼沈某怎么安排小宝儿的住宿问题吗？”
桃椿生怕自家小姐不知男女分寸答应，插话道：
“我家小姐待字闺中，夜深了，不便去。”
苏以寒拍了拍张嘉宝的脑袋，轻哼一声：“谅你也不敢苛待他。”
又不让小宝儿常驻，只是等案子彻底结束，小宝儿母亲被放回来后就把孩子给人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