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你之前可不知道你就是太后那藏着的皇子,只是想来找你盘问闻梁生的娘子死因。”
“闻梁生?”姬衡微歪着头,更困惑了:
“他娘子不是他自己杀的吗?”
——
苏以寒回府后,叫来宋简开药煎药,苏以寒抱着药碗吹凉一些慢慢喝。
她思索着姬衡所说的话。
闻梁生的妻子是闻梁生自己杀的?
那为何闻梁生苦苦执着于寻找真凶,这案子既然已经定下来自杀了,他理应高兴才是。
并且,段渠不会撒谎。
段渠说人是姬衡杀的,他亲眼所见,但姬衡又说自己亲眼所见人是闻梁生自己把他娘子给挂上悬梁的……
这其中,定然有人撒了谎,不,不一定是撒谎,这事跟段渠没半分关系了,真凶就在姬衡和闻梁生之间。
姬衡没理由杀人,但他去了那饭馆。
闻梁生对他娘子情深意切,可姬衡说他亲眼所见人是闻梁生拖着已经昏死的娘子挂上了那悬梁上的绳子。
烦人。
苏以寒面无表情的将药喝完。
如今闹到了午夜,那宫里扣留着的人倒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放回来了。
苏以寒睡不着,坐在院子里等沈域。
入了夜,就越发的冻人。
苏以寒思索着那日去闻梁生家中所看到的细节,以及死者的死因。
腹中胎儿因药物而死,人被吊着,闻梁生情真意切一心想为娘子求个真相。
他求的……当真是真相吗?
是谁的真相?
这事能扯出来谁?对他有什么益处?
“桃椿。”苏以寒唤醒恹恹欲睡的人:
“明早叫狄元辛再仔细扒一扒那闻梁生什么底细来历。”
“是……奴婢知道了。”桃椿抖了抖,清醒过来。
苏以寒看她一眼:“回去歇着吧。”
“奴婢要陪着小姐。”桃椿摇摇头,憨笑两声:
“中秋的月亮真圆,都不用打灯了,院子里都是明亮的。”
“听你家小姐的,回去歇着吧。”沈域坐在墙头,手里边提着食盒:
“赏明月,得两人赏着才好看。”
“那奴婢告退!”桃椿笑着退下了。
“爹爹呢?”苏以寒仰头望着坐在墙头的人:
“你快下来,抬头看你难受。”
沈域跳下墙头来,他将食盒盖子揭开,露出里头的月饼。
月饼模样甚是好看,一股清香味扑鼻而来。
“苏大人歇着了。”沈域不满道:“怎么不问问我追那刺客是否有受伤?”
“你若打不过韵姐姐,那我可不要你。”苏以寒望着月饼,她搓搓手:
“宴席的月饼我没敢尝,这是什么馅的?”
“尝尝。”沈域含着笑:“瞧见了,你都没吃上几口,光顾着喝了两口茶。”
苏以寒将月饼掰开成两块,露出了里面的馅料。
“是干果。”苏以寒抬头望着沈域,眸中有欣喜:
“还没瞧见谁家有卖这个馅的。”
“是那日桃椿摘来的果子晾成了干果,叫府里的厨子做的。”沈域看她高兴,便松了一口气。
苏以寒咬上一小口,口感绵软,干果酸甜,不腻。
沈域问:“好吃吗?”
苏以寒没说话,用力点了下头。
沈域凑过来,按住她后脑勺,精准无误的亲在唇上。
触及深处甜软,卷掉其饼渣。
他皱了下眉,松开她,敏锐察觉:
“你喝了药?受伤了?怎么回事?”
苏以寒:“……”
狗鼻子吗?
苏以寒将剩下大半块糕点塞沈域手里,不想吃了。
她承认:
“回府路上见了一次姬衡,不过并无大碍,我也捅了他一刀。”
还回去了,她可不愿意吃亏了。
苏以寒将情况同沈域复述了一遍。
沈域嚼着月饼,咽下去,说:
“藏的可真够深的,居然还有一位皇子没死,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藏着,如果当初贤王逼宫死后,太后就将这私藏的皇子给弄出来,那么登上这九五至尊位置的就是姬衡了。”
“其中缘由不得而知,不过那姬衡倒是个有本事的,至少比云离胆大,同样的在太后牵制下的皇子,姬衡想杀了太后,我估计,已操着计划了。”
苏以寒给他倒了杯茶,这月饼吃多了就是噎人,嘴巴干。
身处高位之人,身边自然满是危机四伏,得到些什么,就总会失去一些什么。
“我追花韵到了城郊,她说凶手不是她。”沈域挑了下眉,能喝到苏小姐亲手给倒的茶那可真是荣幸之至。
若换成以前,他可能不太敢喝,怕不安好心被下了药啊。
“那免了我想方设法把沈欣瑶给摘出去了。”这倒是叫苏以寒省心了。
“每回宫里举办宴会什么的都免不了出些意外,偏偏每年都少不了办几次,何苦。”苏以寒实在不了解这都什么想法,办这宴会费钱费时,又讨不着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