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起初的害命牵扯到十几年前的案子和已被斩首的贤王。
几人大惊失色。
宋月若有所思道:“我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没事干,便默默数着时日度过,那公孙维中毒后来找我研制抑制的解药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十五六年,还是六月份,那会屋里热的汗流不止,不会记错的。”
苏以寒便是炙热的夏季出生。
苏靳双眸幽深,手里的酒杯被捏碎了,碎渣子裂在手心,血和酒水混在一起往下流。
“老爷!”
桃椿惊呼一声,赶紧回头去翻找药箱子来。
苏靳松手,甩了甩,仍有碎渣子在手心,他却不知痛一般面无表情。
“老爷,手……”桃椿拿了帕子和绷带来,处理了手上的血,轻轻的倒上药粉,最后拿绷带缠绕起来。
宋月若有所思的盯着桃椿看了几秒,呢喃道:
“你这丫头倒是对包扎挺熟练的。”
桃椿抿唇一笑:“跟着小姐,耳濡目染。”
基本的处理伤口的知识总要懂些才能跟在小姐身边长久。
每家小姐身边绝不止一位侍女,小姐就她一个侍女,拿了高额的酬劳,没有侍女间争风吃醋勾心斗角邀功,她自然要做的尽心尽责,给小姐伺候的好好的。
宋月“嗯”了一声,再看苏以寒:“苏以寒,咱来比试比试医术?宋简那杀千刀的眼光极高,师妹师弟们都入不得他眼,却独独相中你来做徒弟,我可好奇死了。”
“前辈。”苏以寒叹气:“您和师父不愧是同门。”
时不时都蹦出人骂人的字眼。
“天也黑了,前辈也回去歇着吧。”先前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域打断了两人谈话。
宋月还真有些困,便嗯了几声答应了。
“前辈,跟我来吧。”齐雪尤起身,领着宋月去收拾好的厢房。
齐珏推了把老父亲,轻声道:“父亲,咱也走吧,别打扰人一家子团聚叙话了。”
“啊?”齐讯紧紧蹙眉,不懂什么意思。
齐珏懒得解释,干脆拽着人直接走了。
齐讯笑了:“臭小子,你爹不当官了胆子长了不少,以前毕恭毕敬的,现在都敢这么冒犯了。”
听得出来他话里没责备意思,齐珏不怕:
“爹,您可真白活这么多年了!”
“齐珏!想挨家法了吗?”
“得了吧!收拾家的时候我可看到了,您没把家法的家伙给捎上……”
争执的声音渐行渐远。
余下三人。
苏靳望着两人这显而易见的不同于以往的氛围,苏靳拍了拍沈域的肩:
“沈域,我是信你为人的,若不是信你,也不会纵容你与忘忧来往,日后,好好待她。”
苏靳手从沈域肩上撤下来,拉着女儿的手腕,递到沈域手上,轻轻搭在上面:
“沈域,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若负了她,我便是豁出了身家性命也要为我女儿找公道。”
他眸里闪着威胁的光硕。
苏靳自来都是和善待人,沈域收起嬉皮笑脸,将苏以寒的手包裹在温热宽大的手心,认真承诺:
“我若负她,那把折剑便劳烦岳父一剑刺我身上。”
“那我便放心了。”苏靳慈爱的看了眼女儿,朝着门的方向离开。
沈域望着苏靳离开的方向,自然察觉到了苏靳听到关于苏夫人的话后心情就不大好。
他搂着住苏以寒的肩:
“苏大人没事吧?”
“你刚还喊岳父呢。”苏以寒瞪他一眼:“胡言乱语!”
苏以寒理所当然靠在他肩头:“放心吧,爹爹没那么脆弱,他大概只是想自己单独待一会。”
已过去这么多年,忽然提起阿娘,爹爹心中掀起大浪是常理之中。
但他从来不是冲动的毛头小子。
苏以寒戳了戳沈域,仰头盯着他:
“沈域,你可听见我爹爹说的话没?我娇生惯养长大的,你若让我有半分不顺,我便丢了你。”
“你敢!”沈域抓住她乱动的细白的葱指,低笑:
“要都要了,你若轻易弃我,我便去找岳父大人讨要公道。”
苏以寒轻哼:“那是我爹爹,自然为我撑腰!”
“是是是。”沈域低头在她指尖轻轻一触:“手很凉,先回屋。”
苏以寒不自在的将手抽回:
“你这般会玩,之前当真没个小娘子在身边陪着?”
“真没!”沈域竖起手指起誓状,他老实巴交:
“但我确实见过人家玩。”
他急急忙忙补充:“那都是我没离京前的事了,那些个公子少爷整日在烟花柳巷里过夜的,我正是不愿同他们一般才逃离了京城。”
听着沈域这话,苏以寒脑补着一群女妖精似的美人勾着沈域,沈域却如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