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仇还是要报。
宋月注意到了远远看着的苏以寒,站起身来,朝苏以寒走去。
苏以寒安静的坐着,手里捧着本书翻阅,一派温和悠闲。
“苏以寒。”宋月喊她一声:
“我给你把脉?”
“多谢前辈。”苏以寒放下书伸出手来。
宋月将手搭上,神色骤变,她盯着苏以寒眸子看了几眼,收了笑意:
“先天带来的病能活到今日,谁救了你?”
苏以寒微微勾唇:
“前辈,还不懂吗?”
还不懂我问您认识宋简吗?
宋月自动将她剩下没说完的话给补充出来,她冷了脸:
“你诓骗我签字画押?”
“那可不是我骗的。”苏以寒淡笑出声,满眼无辜:
“晚辈想着,暂不暴露关系,能从您嘴中框些往事出来,您若不配合,那便直接捆了来。”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沈域仔细,想着捆人也得有理有据。”
宋月哪经历过这样的险恶人心,被她给气的差点没背过去。
什么温柔可爱!
都是屁话!
都是假象!
笑面虎!撕开了那张人脸是老虎!
“你和那宋简一丘之貉!”宋月冷哼一声:
“这么看来,那老不死的还没死咯?”
“前辈嘴里所说的叛出师门,抛弃同门,杀害师父,以师父为人,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苏以寒语气不容置喙:“既然是往事,两边各有说辞,什么证据都比不过人证,不如公堂对峙来还原一下往事?”
宋月沉默良久,忽然大笑出声:
“小姑娘,你怕是被那老不死的给蒙蔽了双眼吧?他既是你师父,若是占理,何必隐瞒你?事实真相就摆在眼前,公道?公道就是他宋简不是人!把神医谷上上下下都给害了!他就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第160章 席上这一场好戏
“那说啊,说说我师父都干了些什么。”苏以寒眸光淡淡,盯着她看。
“行啊,说就说!”宋月气的面红耳赤:
“他宋简,师父的关门大弟子!罔顾人伦,为了谷主之位,伙同外人,杀害师父!并领着外人进入神医谷,杀了谷中上下数百人!血流成河!他眼看着那群外人不把他当回事不信守承诺杀了谷中数人,他成不了谷主,于是偷了师祖辈传下来的医书跑了!”
苏以寒:“证据呢?”
宋月:“我亲眼所见他们往来,亲耳听见了他宋简和那群人有说有笑!神医谷位置隐蔽,若非自己人,绝不可能有外人能找到谷里的路!”
“眼见也非事实。”苏以寒不紧不慢的举例子:
“就如前辈在不久前瞧着我温柔似水,没看出来我是这样一位心机狡诈之人。”
“强词夺理!”宋月狠狠剜她一眼。
“前辈这话便对不上逻辑。”苏以寒忽视她的话,分析:
“我师父既然是关门弟子,那么谷主之位,迟早要落到他头上,他不是蠢货,会把谷里的位置给外人所看到,谷中人都是学医的,没反抗能力,他将人引进去,那就是引狼入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对他没半分益处。”
“那谁知道他!”宋月呵道:“他与那群人有说有笑,跟他有关系总是真的吧?他带着医书扔下这烂摊子独自一人逃了也是真的!除了我侥幸逃过被公孙维捡了,那么神医谷上下除了他宋简没一个活口!”
“那前辈又怎知他不是为顾全大局而离开呢?”苏以寒逼问:“非要他陪葬才能以证清白,非要所有人都死了才行吗?”
宋月无言反驳。
苏以寒继续道:“若我苏家上上下下面临惨案,我绝不做出陪葬那样的蠢事,留的一命在,将来这条命是要拿来报仇的,陪着一起死多轻贱?”
宋月被她怼的哑口无声。
“我师父在谷中就算嘴贱了些,但前辈,他对你怎么样?”苏以寒眼神柔和下来:
“他对同门师兄不差吧?”
“办案还需人证物证齐全,加上公堂对峙以及最后的审判呢。”苏以寒手指轻叩桌面,她一直都没太大的语气起伏,苏以寒总是淡然的。
宋师兄在谷中……
名声一直不好。
她是师父后收的,算是宋简一手带大的。
宋简嘴里总没好听的话,她怕都怕死他了,哪知道他为人如何,印象只有凶这一点,就是话本子里那恶毒的角。
“那……谁来做这审判之人?”宋月总算稳下来,她轻声问。
“只要不是掺和进来当年往事的人,谁都可以做审判之人。前辈,我信我师父不会干那苟且之事,所以一直尊称您一声前辈,想着一切真相大白后,如您所说,神医谷上上下下的人都逝去了,只剩下您和我师父两人,若能将误会给谈明白了,便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