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
“咳,过夜不只是吃顿饭。”莱欧斯利感觉自己在给一片雪地染色,没往下说。没想到,那维莱特却很淡定地接话:
“我懂。”
“你从哪里懂的?”
“我看过那么多违法的案例,你说的这种,是最普遍的。罪犯的供述细节可详细了,比电影都细——唔,你可能没见过罪犯的供述。”
莱欧斯利一言难尽:“噢,我对审讯犯人很有经验。”你看到的某些可能还是我审出来的。
咳咳。
那维莱特突然意识到问题:“你那时候也要吗?”
“没有。”
“那还好。”松了一口气。
“我一开始就很厉害,不用靠这种伎俩吸引别人过来。”莱欧斯利的手指摸了一下脖子,这里,有一道竖形的旧疤痕,“我身上的疤很多,一看就不好惹,小孩脾气也凶。找我事的人很多,找我睡的不多,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我打趴了。”
“噗,哈哈,抱歉。”
抱歉听到苦难史的时候笑了,但是,想到年少的典狱长没有受这种欺负,那维莱特很开心。
“不过。”莱欧斯利拖长语调。
“?”
“如果那时候你过来,把一大叠特许券拍我跟前,我可不一定那么坚定了。”莱欧斯利是故意总把话题往某些方面引,目光暧昧,“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
那维莱特却一瞬间,想到成熟的大审判用特许券把莱欧斯利强行潜了的景象,顿时不好了——不不,就算是未来的自己,也不可原谅!
“咳,他不会。”
怎么称呼他自己还是「他」,失忆失出两个人格了吗,莱欧斯利故意逗他:“哦,你刚才还说要把所有特许权都花我身上呢。”
“那、那不是一回事!”那维莱特忙辩解,脸又红了。
挺好的,这么下去,纯洁的朋友关系迟早不纯洁。莱欧斯利见好就收,戴上黑色拳击套,询问对打一场不,他要传授打遍梅洛彼得堡无敌手的独家秘技了。
格斗让全神贯注。
吹过的牛,可不能现场就破了。莱欧斯利全神贯注,出手利落精准,控场控得死死的。不过,那维莱特也靠出色的踢技得手了四五回,不算很掉分,毕竟是对手是莱欧斯利。
一边对打,一边教学,熟悉的一切又回来了,之前郁结的不愉快都在挥汗如雨中冰消瓦解。
两人心情都很好,打完后大汗淋漓。
“不一起冲个澡吗?”
“你先冲。”
莱欧斯利目送汗透衣裳的人进了淋浴室,嗯,很想一起冲,但发展太快容易把他吓着。可爱的水龙王有一点点迟钝,需要慢慢引导,需要一点点时间。真怀念啊,月色下将他扑倒在地随意拥抱舔舐的时光。
被毒吞噬的人神智欠缺,只想贴贴让血凉下来,竟没点别的想法。
路上,莱欧斯利捎回一瓶红葡萄酒。
“不喝。”
典狱长不爽了:“怎么,你喝酒还挑人呢?跟我不喝,专门跟卡维喝?”卡维这个坎是过不去。
“喝酒难受。”
跟卡维喝的那三杯酒后来别提多难受了,对于酒,那维莱特短期内是不想碰了。莱欧斯利将酒收进柜子,拿出一瓶钩钩果的果汁:“挺好,你要是变成酒鬼,我非找卡维算账不可。”
“才不会呢。”
“什么?你以为我不会找卡维算账,哼,我可记仇了。”
“是我不会变酒鬼!”
那维莱特将法学院的下半年计划放进文件夹,拿过大日历,比对重要日子,就勾个圈圈,逐一标注上。莱欧斯利见了,也拿羽毛笔在下个月的几个日子勾了圈圈。
“这几个是什么大事?”
“枫丹情人节、爱水节、无论如何必须在一起节。”莱欧斯利扔下笔。
“最后一个开玩笑的吧?”
“我现在颁布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算什么啊。”那维莱特嘴里反驳,却老老实实依次写字标注:情人节、爱水节、一起节,“下个月的节日是不是有点多?”
“还可以更多点。”
-
日子恢复如常。
典狱长每天回家,有空了一起拆铁笼。
那维莱特有时是单细胞思维,认为这就没事了,之前的苦恼全部抛之脑后,再不纠结了,开开心心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偶尔房中突然安静,他会莫名心慌,感觉又回到孤单一人的时候,跑大房间一看,哦,典狱长睡着呢。
简单如水的日子。
那天。
说好下班一同去观看新上映的电影,时间到了,莱欧斯利没到。那维莱特在影院门口东张西望时,一个住在附近的梅洛彼得堡工作人员匆匆赶来:“那维莱特先生,典狱长下午受伤,不回来了,他让我跟您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