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工资卡,我平时吃住在队里,花钱不多,再加上这几年存的钱,都在里面,现在把财政大权上交。”
江屿舟扬眉看着他,问:“那以后傅队岂不是要过手心朝上的日子了?”
“是啊。”傅承坦然地回答:“工资上交给老婆,是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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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林弯着腰,用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把肖刚的脸擦的干干净净,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眉眼,忍不住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肖刚的睫毛。
“你到底还要多久才会醒过来啊?”赵林手肘撑在床边,凑近肖刚,亲了亲他的唇。
“之前我经常吃的那个牌子的糖出了青苹果口味,我刚含了一颗,你觉得甜不甜?”
考虑到丰县的医疗条件远不如津市,在和当地的医院沟通后,段毅协调了救护车直接把肖刚接回了当地的市医院,医院对肖刚非常重视,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会诊。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肖刚的各项体征平稳,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肖刚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父母亲人,段毅听取了薛祁安的建议,给赵林两个礼拜的假,让他专心在医院照顾肖刚。
安小米提着蛋糕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赵林正低着头偷亲肖刚,捂着嘴偷偷站在门外乐了一会儿,又从包里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这才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赵林吓了一跳,急忙站直转头看过来,见是安小米,把手中的毛巾放在盆里端着进了卫生间。
安小米把蛋糕放下,等赵林出来,递过去一块。
“今天舟哥过生日,特地给你们俩留了蛋糕。”
赵林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显得眼睛更大了,接过道了谢,尝了一口,抿着嘴唇看了一眼仍然在昏睡中的肖刚:“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只好把你那块吃了。”
安小米坐在旁边:“今天有反应吗?”
“没有。”赵林垂下眼,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自从肖刚受伤,赵林脸上就再不见平常生动的表情,安小米比赵林大点,看他这样也心疼,和他开玩笑:“可别今天我这一来,他就醒了。”
赵林撇撇嘴,即使知道安小米不是认真的也不乐意:“那我就用枕头再把他捂晕过去,他得为了我醒过来才行。”
安小米现在看赵林就像自己弟弟似的,被他逗笑了,伸手捏他的脸。
“醋精。”
一道虚弱的声音,把安小米想说却还没来得及的话抢了先,安小米的手还捏着赵林的脸,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着病床。
肖刚的脸色很苍白,由于刚刚醒来,眼睛半阖着,目光却一直落在赵林的身上。
赵林手中还拿着装蛋糕的小碟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肖刚眼睛都忘记了眨。
还是安小米最先反应过来,几步走过去按了床头铃,一脸欣喜:“肖刚!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几名医生很快进入病房进行了常规检查,肖刚刚醒过来,回答医生的问题都是断断续续,等安小米把医生送出门的时候,赵林还愣在原地,一步都不敢上前。
他觉得眼前的一幕就像是一场梦,如同他无法接受肖刚受伤一样,那时他希望是一场梦,现在他害怕是一场梦。
虽然安小米的内心充满了好奇和八卦,但是还是非常有眼色地借着送医生出去的名义果断开溜。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肖刚费力地朝赵林抬起手臂,艰难开口:“过来。”
赵林挪到病床前,盯着肖刚,眼睛发红。
肖刚伸手拉住他的手,他没什么力,手指浅浅地勾了勾赵林的手背,哑声说:“瘦了。”
赵林扁了扁嘴,觉得有点想哭,吸吸鼻子坐在椅子上,一开口带着明显的哭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明明那天早上说好了撤离以后回医院看我,明明说好了回津市等我的答案,结果却…”
赵林平时最爱笑,从认识他到现在几年的时间,除了和安小米走的近的那几天之外,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赵林流露出脆弱的情绪。
肖刚心疼地想碰一碰他的眼角,赵林赌气往后靠了靠,肖刚动了一下,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痛得顿时皱紧眉。
赵林吓了一跳,如临大敌地抓住肖刚的手,结巴道:“你你你别动,哪里痛?我马上去叫医生!”
肖刚看着赵林,反手拉住他:“现在回津市了,能给我答案了吗?”
赵林在肖刚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过了一会儿,顺从地重新坐下。
他没有说话,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听说你重伤昏迷进了ICU,薛指导从津市赶到丰县,他怕你挺不过来,带上了出发前你写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