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老板指了指邢延,笑呵呵的对他说。“榛子蛋糕只剩最后一块,已经被这位小同学买了。”
沈郁下意识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过去,邢延恰好也回头,视线猝不及防的就对上了。
不过很短暂,眼神接触了也就一秒,俩人就立刻同时又移开了目光。
走出糕点铺子,邢延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沈郁跟在后面,倒也不是故意跟着,他去地铁也是那条路。
前面的人不把自行车骑起来,走的不疾不徐,后面的人也走的磨磨蹭蹭,平时十分钟能完的路,俩人硬是走了半个小时。
最后快到地铁口的时候,邢延忽然停住,从车筐里把刚才的买的榛子蛋糕拿出来,用一个空的纸袋垫着掰了一半,回头塞到了沈郁的手里。
那天回家的地铁上,沈郁捧着那半块蛋糕,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硬生生掉了一路。
从那之后,俩人的关系似乎就慢慢缓和了。
但沈郁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稍微抓着点机会就粘上去,他还是会刻意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怎么去找邢延,只是有时候会把自己做的练习题给邢延送过去,邢延看完之后会再给他送回来,偶尔他错的太离谱的时候才会坐下给他讲两句,除此之外俩人几乎没什么其他的交流。
这之后连续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俩人之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不甚亲近,但很安稳。
于此同时,沈郁的生活里也再没发生什么麻烦,日子也过的比较平静。
直到...
某一天,沈郁忽然意识到这样平静是不对劲的。
沈郁爸爸赌瘾是几十年都没能改变的,沈郁之前给他的钱不多,根本不足以支撑两个月,可这期间,爸爸却一直都很消停,没再试图折腾,似乎手里一直有钱。
爸爸没有工作,唯一的经济来源目前也就是沈郁,可沈郁两个月都没再去夜总会上班,爸爸手里的钱来的就很可疑。
有天沈郁把爸爸堵在家里,先打了一架,打到爸爸爬不起来,他自己身上也都是伤,最后硬逼着才问出来。
在班主任来他家调解矛盾的第二天,邢延背着他来找过他的爸爸,邢延答应每半个月给他爸爸一千块,让爸爸不要再逼他去夜总会打工,让他能踏踏实实去学校读书。
当得知这件事,崩溃已经不足以描述沈郁当时的心情了,邢延一个老老实实上学的高中生能有什么钱,无非是平时过年过节家里长辈们给的压岁钱,从小到大一年一年,一点一点攒起来的,都是家人对他的爱。
怎么能被拿来这么糟蹋。
沈郁彻底崩溃的同时,也产生了无比强烈的危机感。
几天之后的下午,邢延按照和爸爸约定的时间再来送钱的时候,沈郁在楼下等着他。
那个时间沈郁已经在学校,所以冷不丁的看到他,邢延很明显有些意外,脚步停住之后,人也显得有些慌张。
沈郁并没有如他以为的那样,立刻恼羞成怒,生气发火,只是走上前去,笑着勾上他的脖子,带着他就往小区外面走。
邢延一开始没弄懂他要做什么,一直没说话,任由他带着走。
直到他们走出小区,横穿马路,在对面的街上停下,一抬头,面前是个宾馆。
邢延愣了下,转头看向他。
沈郁笑着说。“怎么了,这家不行吗,那换一家?”
邢延张了张嘴,但没能说出什么话。
沈郁看了他会儿,揽着他就要继续往前走。
但走了没几步,邢延就拽着他停下了。
沈郁也没硬走,只是笑着说。“ 换个好点的酒店,就用现在你手上拿着的那些钱。”
邢延又愣了下,似乎才终于懂了他的意思,直接拧起了眉心。“你胡说什么!”
“不用害羞。”
沈郁说着,笑盈盈的凑上去,在他耳边放低了声音。“ 没事儿,我说过喜欢你,不给钱也让睡,随便睡。”
“沈郁!” 邢延直接一把推开他,语气比脸色更加严肃:“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你知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沈郁说:“我接近你,追你,就是为了跟你上床,没别的。”
“你!” 邢延被他气的瞬间呼吸都颤抖了,直接伸手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拖过去,狠狠瞪着。“不许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我早跟你说了,我就是这种人,我得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又不同意跟我好,也不要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