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3：1，德国队领先的局势。
“弗兰肯斯坦纳，这是我们的成绩吗？”他问。
红发后辈被他问的一愣，“怎么不是？这不就是我们打出来的成绩吗？”
博格对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目光转向了球网对面的两个人。
轮到了对面的那个国中生发球，对方似乎又什么顾虑，和搭档两人站在一起讨论。
博格又听见自家后辈在说：“日本队的两个人，除了那个黑头发的黑洞有点难缠之外，另一个完全不在话下吧，对博格你来说。”
不在话下吗？
博格觉得自己好像割裂成了两半，一半在疯狂赞同弗兰肯斯坦纳的话，仿佛只要他赞同了下一秒就能赢得比赛，而另外一半则努力地将他往反方向拽，仿佛一旦同意，顷刻间就会堕入深渊。
红发的国中生继续道：“那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除了第一局的精神力把我影响到了后面也没有什么其他招式了，应该是黔驴技穷了吧哈哈哈，看他的样子是被你吓到了，这场比赛怕是都不敢再用了。”
一道惊雷在他脑海划过。
精神系的攻击？！！
这场比赛比到现在，在他们两个人的眼里，一直都是对面的高中生在不停制造黑洞，企图将他们攻来的网球尽数篮下，而他们二人则瞄准黑洞的空隙疯狂攻击。
日本队的两个人虽有成功拦截，但次数不多。
似乎他们的获胜路就此被截断了。
但……对方真的有这么弱吗？第一局的强势去哪里了？
博格总觉得对面的击球有些怪异。
第二局开始，对方似乎就撤去了一部分的防御，当时他没有在意，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攻势太猛，加之队友也从精神攻击中脱离了出来加入了战斗。
这真的是他们真实的水准吗？
他问自己。
比数即将来到4：1，还剩最后一球的局末点。
对面日本队的国中生故意将球发在了靠近后方底线的位置，让他们二人都赶去接球，接着又措手不及地放了个短球，被博格截了下来。
一旦有怀疑的念头之后，博格觉着这比赛似乎越打越累。
耳畔的所有声音都不再清晰，视线中的人物也渐渐扭曲到不成形，只有身体仿佛被吊着的人偶一样被操纵着四肢。
要是这还意识不到自己中了对方的招式博格也不用在网坛混了。
毅力强大如他，为了挣脱出这层精神力构筑的罗网都花费了不少力气，恢复意识之后，一道耳熟的破空声迎面而来，博格下意识挥拍。
动作终究慢了半拍。
哨声响起，裁判宣布日本队4：1领先。
“呼。”
博格低着头，手撑在膝盖上，尽力控制自己喘气的频率，皮肤上也布满了汗水。
他挺生气的，生气自己被一个初次登上世界舞台的小家伙给戏弄了。
他倒是不气对方，这是他的招式，也是他的制胜武器，使用出来无可厚非。
他是气自己，没有在最开始就意识到中了套，甚至将局面拖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样子。
博格直接拍了搭档的红发后辈一下，对方似乎还有点懵懵的，于是又干脆地甩了对方一巴掌，将人彻底打醒。
果然，后辈永远都是别人的最好。
休息区内，幸村感受到对手的视线，朝博格露出一个（被同辈誉为恶魔の微笑的）无辜的笑容，再次被收录到镜头当中，狙击了一片观众的心。
美丽是真的美丽，球也是真的打得好。
能凭借少见的精神攻势一举在世界级选手博格手下连拿三分，对方甚至到第三局末才清醒过来，换哪个初次登上世界舞台的人都能出去吹一波。
嘿，那个博格，在我手下连着吃瘪了三局！
哪怕幸村和德川二人后续的防御不足，光凭他们展现出来的水准就足以被所有人重视。
不论是德川的黑洞异次元还是幸村的灭五感和梦境。
平等院的嘴角肉眼可见的上扬了。
入江念叨：“十次郎，你笑得很过分哦。”
“嗯？”鬼看向他。
入江两只手食指提了提自己的嘴角：“咧上天了要。”
突破了梦境的束缚后，德国队二人似是要转愤怒为力量，将之前落下的几局全部补回来，攻势更是一转之前，越发迅猛。
博格本在精度的把控上向来的顶尖的，虽说尚未将漩涡的洗礼拿出来，但这等密集的攻势砸在一般对手身上，不懵也得手忙脚乱一阵才能适应。
被幸村的灭五感和梦境连番伺候的弗兰肯斯坦纳更是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量发球，其中的百分之二十的怒气值，势要将二人拿下。
有些球速快到肉眼只能看见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