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看见幸村掏出衣服的模样,只当他突然想回忆一下高中生活,直到自己被哄骗着穿上了对方的校服,然后……
领带蒙眼哑着声音叫哥哥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
还有主人这个称呼,都是幼时中二的叫法啊,怎么还记到现在了呢?
说真的,如果不是幸村生日,秋生敢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听话。
秋生捂住脸,将自己往沙发上一埋,倒进抱枕当中。
幸村换上外套走出房间就看见变成猫猫饼的青年,调笑着说道:“要是累了今天就在家里呆着吧,正好我们两个人也有一阵子没有一起宅在家了。”上次还是过年时候小聚了一下,结果秋生马上又近剧组拍戏了。
“嗯?你是在说我体力不好吗?”黑发青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瞬间炸毛起来的猫猫。
“去!怎么不去!”青年从沙发上弹起来,快步走向幸村,套上对方手里为他准备的外套。
“小心着腰。”幸村提醒一句,下一秒就被秋生捏住了脸。
“再说一句跟腰有关的我就把你脸扯大,让你的迷弟迷妹们看看你这张帅脸变成大饼脸的样子。”
“诶,难道小生你不是因为我的脸才看上我的吗?我要是毁容了你会和我离婚的吧。”蓝紫色头发的青年毫不畏惧。
“住嘴啊!”
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比小时候还幼稚。
秋生戴上帽子和围巾,小孩子一样踩着地上的水塘,幸村和十数年前一样,站在路边青年的动作,嘴角带着笑意。
和当时那个樱花树下避开花瓣的跳着的少年也没有什么不同,时间在人身上的作用仅仅让一个人的魅力放大了而已。
定下的计划是先去往位于东京的一个画展,吃个午饭再去游乐园玩一圈(情侣套票是仁王友情提供),晚上视情况而定。
于是等他们到达东京的某个展览馆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逛画展也没有逛太久,大约一个多小时左右就出来了。
其实这画展是幸村上辈子认识的一个画家所作,可惜天妒英才,早早就离开了这个光明的世界,两辈子都是如此,幸村此行过来,也存了一份祭奠的意思。
唯一稍微意外一点的,大概就是碰到了另一个好友。
不二也同十多年前一样,栗色头发,脖间围着一条杏色围巾,还挂了台相机。
他看见二人还朝着他们挥挥手。
栗色头发的青年迎上来,脱口就是一句“生日快乐”。
幸村有一瞬间感觉,时间的威力真的没有多大,周围的事物再怎么飞速流逝,他们仍是从前的那些少年。
曾经的室友们也有多年没有好好聚过,三人选了家餐厅坐下好好聊天,席间谈到了从前的趣事,乾的饮料和秋生托人特制的果汁,哪些人还在网坛活跃,哪些人早早地就离开了他们这个圈子,哪些人已经成家,又有哪些人直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
聊到真田都二胎了,迹部家里也生了对双胞胎,原本以为会注孤生的某些人也都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似乎只有提到这些的时候,才会惊觉原来自己也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原来时间的威力是这么巨大,不讲道理地将他们强行拉扯成为大人。
只有在某一刻发现自己不再能被成为“少年”时才会将自己的心态转变,重新适应起这个大人的壳子。
但其实,畸形的社会又怎么能培养出来不畸形的人呢?他们能做的只是在附和这个社会的同时努力保留自己的本真,不让过去的自己葬送在黑色的时代洪流之下。
“真是怀念啊,从前一起打球的日子。”
“对啊,什么都不用想,每天睁眼就是训练打网球,那样的日子可真是舒服。”
虽然累,但是快乐。
不二和幸村对视一眼,他们总是有一些共同语言在的,即便不二如今早已不再打网球。
曾经那些生命中只有网球存在的少年也渐渐离开了网球的世界。
“话说回来,你也该定下来了吧。”幸村试探着道。
秋生吸着果汁,将视线投到了不二脸上。
“啊,差不多了,我们家里人基本上也都认可了。”不二弯弯眼,“等到夏天我们工作都不太忙的时候就去荷兰玩一圈。”
“恭喜。”幸村也没想到不二已经过了家里人这一关。
“那我们就提前祝福你们啦。”秋生说。
十年长跑什么的,也不容易啊。
幸村和秋生就是在前几年某次欧洲旅游的时候领了证。
“你们两个还真是……”不二摇摇脑袋。
“说到这件事,当时就有不少人在赌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呢。”不二熊回归了腹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