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小黎这孩子,说一句我看着他长大的也不为过。”
导演一开口周围几桌都安静了下来。
“我第一次见他,他还是个毛小子,我问他,我有个戏,没片酬,你来不来?他答应的痛快,说来。我就吓唬他,我说这部戏又苦又累,拍完了我也没把握能过审,你怕不怕?这小子听完就笑,他说,纪导,我要是怕就不来拍电影了。”
纪诚功说完沉默了,好像是在回忆那段时光,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
“别人都说,黎思行这人功利,作为电影人他不存粹。”说到这纪诚功冷笑了一声,他说:“去他奶奶个腿吧,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黎思行他就是这个电影圈最大的良心!”
纪诚功说的激动,说完周围有鼓掌有叫好的,黎思行连忙说承不起。
纪诚功眼睛一横:“什么承不起!给我承着!”
老头喝多了,不讲理,黎思行都让他逗笑了,服软说:“承着承着。”
纪诚功听他这么说才又笑了起来,端起酒杯跟黎思行说:“咱爷俩喝一个。”
跟别人黎思行喝个茶水就应付过去了,但跟纪诚功不行,他拿过秦骁野的酒杯陪着。
有了纪诚功开这个头,制片副导什么的就都来了。
这次有了黎思行他们才算是转悲为喜,因祸得福了。起初他们这部戏找黎思行的时候黎思行没接,他当时就有要休息的打算了,这次半路换个演员却把他给请来了。
不管外界是怎么说黎思行的,但在电影这个圈里他黎思行就是个活招牌,没人不想用黎思行。
酒过三巡黎思行有点晕了,秦骁野注视着这边把黎思行的酒杯拿到了自己面前,再有来敬酒的他一律帮忙挡着。
来敬酒还挺懵,但看黎思行都笑着默许了就没说别的。
一顿饭吃完天都已经黑了。
黎思行第二天有事儿所以得连夜赶回去,一群人在饭店门口告别。
明亮回酒店去收拾行李了,一会儿直接去机场,所以这会儿黎思行喝的有点晕一直是秦骁野在扶着他。
“回去记得来家里,给你做好吃的。”纪诚功喝的也不少,这会儿被制片搀着跟黎思行说话。
黎思行应道,忽然余光瞥见原处绿化带里有闪光,便往前挡了一步,给秦骁野挡在了他身后。
秦骁野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就是站累了换个姿势。
寒暄完黎思行就被带上了剧组派来的车上。
一坐到车上黎思行就闭着眼睛靠到了椅子上,眉毛微微蹙起。
“难受?”秦骁野在旁边儿问他。
黎思行轻轻“嗯”了一声,“我怎么就没像你的酒量呢?”
秦骁野喝了那么多也没像他这样。
秦骁野说:“我这是练出来的。”
黎思行睁眼看他,他想听他继续说,但话到这秦骁野就止住了,他说:“闭眼。”
于是黎思行便乖乖的把眼睛闭上了。
车又往前开了一会儿,不知道路过哪里秦骁野忽然让司机把车靠边停下开门下了车。
黎思行晕的想吐,知道车停了,但没什么力气问。
没过一会儿秦骁野就回来了。
他把一个温热的东西塞到了他手里,说:“吃药,然后喝了。”
黎思行睁开眼皮看了一眼,是一罐加热过了的牛奶。
秦骁野扣出两粒解酒药递给黎思行,黎思行看着秦骁野伸过来的手,忽然发起了呆。
车窗外暖黄色的路灯一遍遍扫过这只骨节分明一看就很有力量的手,黎思行静静看着,直到那只手动了动他才缓缓伸出手去碰。
马上,黎思行马上要触及到指尖了,但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转了个方向拿走了那只手掌心里的药丸。
他把药放进嘴里,接过秦骁野打开的矿泉水顺了下去。
“睡。”秦骁野说。
黎思行抱着牛奶放到胃上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在黎思行看不到的地方,秦骁野捻了捻指尖,然后虚虚握起了拳头。
黎思行到机场的时候明亮已经在那等着了。
去机场的路上黎思行睡了一会儿,再加上吃了药这会儿没那么晕了。
秦骁野把他交给明亮后就直接离开了。
黎思行都愣了,他以为秦骁野是跟他一趟飞机回去的,但想想他来的时候并没拿行李,单纯只是来送他一趟而已。
看明亮在他身后轻轻叫了他一声。
黎思行回头应着,俩人一起进机场了。
机场向来不缺蹲点的人,黎思行刚走进来没几步就被几个记者给发现了,瞬间被围住了。
他们嘴里快速的提问着:
“思行是回去吗,是纪导的戏杀青了吗?”
“黎老师听说纪导的戏不打算在国内上映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