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千万不能被同一班机的乘客听到,不吉利。”奕炀倒也不奇怪这个问题,说:“飞机很少出事,别怕。”
“哦。”
飞机凌晨一点降落义城国际机场,乐言一点儿没睡,他怕飞机找不到路,一路盯着。等飞机彻底挺稳,兔子高高悬着的心才放下。
奕炀手上的行李有人接,兔子犯困了,盲目跟随,奕炀带他去完全陌生的卧室,安顿好,说:“我要去一趟医院,估计中午能回来,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去医院一定是看望摔伤的奶奶,乐言知道,但他第一次来这儿,有点不愿意一个人待着,“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医院吗?”
“你不困?”
兔子努力撑着眼皮,违心摇头:“不困。”他扭头往窗外看,不知道具体几点了,反正黑漆一片,路上偶尔有一辆车开过去,“你去看病人,我跟着一起,这是礼貌。”
“行,礼貌。”
如果这只兔子也跟着去,他就打算直接住在医院附近,不留在奕家宅子里了。半夜叫了辆车,把刚才带来的行李又通通放进后备箱。
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面露为难,先和乐言礼貌点头,接着对奕炀说:“您要不等明天叶先生起来了再去?”
“不用,他看见我估计也会不高兴,”奕炀按下后备箱的盖子,“我奶奶在医院,住近一点好照顾。”
“可一句话都不说,奕先生会多心。”男人可能意识到劝不动奕炀,把目标放在看上去非常好相处的乐言身上。
“这位…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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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旁边插嘴:他是他老婆。
乐言脸红:我可以是老婆?
第36章 兔急跳墙
乐言呆等了半秒,确认他这句话是在问自己,吸口气的功夫奕炀帮他回答了,接着打开后座的车门,“乐乐,你先上车,我和管家说。”
“好。”
乐言人坐进去,将脸探出窗外一点点,盯着这位管家仔细琢磨。
这个人始终站得笔直,举手投足一丝不苟,说话用敬词,语气温和特别有礼貌,让人听着舒服,看年纪应该有三四十岁。
可奕炀看上去有点不喜欢...或者说不耐烦这个人。
奕炀不会这样,即便在警察局审讯犯人也只是言辞严厉,这是该有的严肃,对普通人一般不会直接流露这样的坏情绪。
兔子的眼睛谁说话就望着谁,原本还掩饰偷看的举动,后来直接趴在窗上探出大半身子。
他真的很担心奕炀和这个人会吵起来……
他们的谈话兔子耳朵一字不落全听了,却又一个字也听不懂。察觉要奕炀转身,连忙缩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地看手机。对方从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来提醒兔子系安全带。
乐言放下手机察言观色,抬了几次眼都不敢看奕炀。
快车驶入大道,奕炀在乐言垂下去的额头轻敲了一下,“缩着干嘛,怕我吃了你?”
“不是。”乐言被打了反倒咧嘴笑,凝重的气氛终于缓和,他总结说:“你刚才好凶。”
“那就叫凶,真凶起来你岂不是要被吓死?”
“我不会!”
奕炀前言不搭后语,突然问:“你了解我多少?”
“嗯?”乐言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这句话的用意。
“就是你对我这个人,你了解了多少?”
“了解...”这个问题乐言需要消化和思考,而且他好像并不能完全明白‘了解’的意思,不确定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家庭住址还有工作单位,这些算吗?”
“其他的呢?”
乐言再次不确定,“你的内裤尺码XXL。”
“嘶…”这个答案出乎奕炀的意料。
乐言的脸上多了只手,把脸蛋上的肉捏起来揉了揉,奕警官无可奈何地笑,“肥子胆啊。”
“嗯?”兔子偏头,“你在…骂我?”
“你就只知道我这么一点个人信息,就敢跟着我去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这个举动非常危险,换一个人都有可能把你卖了。”他说话的语气并不像以前那样的说教,而是提醒,告诫。
可是兔子听不出来,只觉得奕炀又在无理取闹地教训人!他抬眼皮看了奕炀一眼,收回视线也没敢把脸上的手抓下来,小声地哼了一声。
“听到了吗?”奕炀转而捏着他的后脖颈,强迫已经有点生气的兔子看着自己,“我的意思是,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即便你知道他的名字,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也还是不能相信。身份都是可以伪造的,高级的骗子无孔不入,你要做的是不相信,提高警惕心。”
“你说的是你自己吗?”乐言眯着眼睛看他,眉头不知不觉皱到了一处,“我现在也只是知道你的名字和一些基础信息,如果按照你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说明你也是骗子,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