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从前听信于云山老道的话,服用过一段时间的丹药,身子骨多少会损伤了些。”
“如今再废寝忘食处理公务,他那身子又不是铁打的,哪里受的住?”
说着,他更是靠近皇上,压低声音道:“我知道阿玛对他那太子之位很是在意,所以我才骗他的。”
“我也知道撒谎不是好孩子,更何况这是假传圣旨,是要砍头的,但皇玛法,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啊。”
“阿玛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像一头犟牛似的,我们所有人,甚至连您都劝他要爱惜身子,但他听了吗?他没有听!”
“您瞧,这法子不是挺奏效的吗?您看阿玛胖了些不说,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皇上冷哼一声:“你一贯能言善辩,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
弘历与皇上相处的时间少,只以为皇上生气了,忙跪地道:“皇玛法恕罪,您,您别与弟弟一般见识。”
“虽说他犯下了欺君之罪,但他也是为了阿玛的身子着想。”
“我,我愿意与弟弟一同受过……”
他是急的不行。
一般人碰到这等情况都会和他反应一样,实在是弘昼犯下的可是滔天大罪。
对着太子假传圣旨,寻常人想都不敢想这等事!
皇上瞧见弘历急的要哭出来似的,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若朕事事都与弘昼一般见识,只怕早就要被他气死了。”
语气中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出来的宠溺和亲昵。
这话说完,他扫了弘昼一眼,厉声道:“今日这事儿就算了,若是还有下次,朕绝不姑息。”
弘昼连连点头,笑嘻嘻道:“多谢皇玛法。”
等着他们这个话题结束了,醉酒的四爷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即他这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他居然被弘昼这小崽子骗了?一骗这么长时间也就算了,他竟然这些日子一点怀疑都没有?
想到这里,四爷看向弘昼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快。
弘昼笑眯眯将自己锅子里的斑鸠给四爷夹了一筷子,恬不知耻道:“阿玛,您看我对您多好啊,为了您都犯下了欺君之罪。”
“所以,您可不能生我的气。”
皇上瞧见四爷那脸色,也跟着道:“说起来若不是你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弘昼怎么会出此下策?”
“难道你还要因为这等事情与弘昼生气吗?”
纵然四爷如今仍是有些发晕,但还是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件事本是弘昼的错,怎么到了皇上嘴里,反倒成了他的错似的?
可这等事情啊,他已是见怪不怪,只能正色道:“是,皇阿玛您说的是。”
等着一顿锅子吃完,四爷就带着弘昼与弘历兄弟两个离开了乾清宫。
一路上弘昼仍是叽叽喳喳的,他不仅叮嘱四爷不准生气,还说若是四爷生气,那就是抗旨不尊,身为太子不听皇上的话那更是罪加一等,大罪中的大罪。
四爷一听这话,果然不好再说什么。
弘昼又叽叽喳喳与弘历说起富察·容月来,将富察·容月夸成了天上的仙女似的,最后更是道:“到时候你和嫂嫂多生几个胖娃娃,我来帮你们带娃娃,保准将你们的娃娃带的活泼又可爱……”
四爷走在他们身侧,原本是晕晕乎乎的,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
有道是谁养的孩子像谁,他觉得府中有弘昼这样一个糟心的孩子就够了,若多来几个,便是他整日吃神丹妙药,只怕也是活不长的。
就连弘历也忍不住道:“弟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不用了。”
弘昼沉浸在马上就要有新嫂嫂的喜悦中,只觉得弘历在与自己客气,便下定决心到时候定要好好教一教小侄儿侄女们。
回去之后,他一觉睡得香甜极了。
翌日一早,皇上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
一时间,太子府上下高兴不已。
与此同时,兆佳府上却是气氛低沉沉的一片。
兆佳·宛晴做梦都没想到这门亲事竟落在了富察·容月的头上,接到这消息时她哭的几乎晕厥过去,就连十三福晋听说这消息,都专程回娘家劝慰了她一番,更是再三与她保证定会为她寻摸一门极好的亲事的。
兆佳·宛晴却仍是不依不饶。
这事儿叫十三爷知道了,他只庆幸弘历幸好没有与兆佳·宛晴结亲。
并不是他觉得兆佳·宛晴不好,而是弘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