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呵呵,你还真有脸说。你不仅会用那种像是饿狗看到了肉骨头一样的眼神看我,你还会直接上嘴啃呢。要我说,师父就是师父,你可比萧求索要可怕多了。”
十七听了这话立刻大呼冤枉,“是上嘴亲,不是上嘴啃!你别张口闭口就知道胡乱冤枉人嘛,明明我每次亲你的时候你都……”
“打住打住!”红了脸的段怀风懒得跟厚脸皮的十七继续就这话题掰扯下去,就转了话锋,问他,“之前那燕仁心不是送了你千年血玉么?你不准备还他?”
“当然准备还他!”十七生怕段怀风会吃醋,赶忙道,“等萧求索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就拿去还他。你别吃醋。”
“我吃醋?”段怀风眉毛一挑,倚窗一座,接着就笑眯眯地朝十七招了招手,“你过来,过来细细跟我说说,你究竟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吃那个把万金难买的千年血玉送给你的燕仁心的醋吧。”
十七,“……”这哪里是我觉得,你这分明不就是正在吃把万金难买的千年血玉送给我的燕仁心的醋嘛!
但这话十七只敢在心里想想,说,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十七害怕自己会被段怀风拧掉耳朵,便只敢试探着小声地说,“我把千年血玉给萧求索,让萧求索帮我把它还给燕仁心好了。”
段怀风眯眯眼睛,道,“哦?你刚才不是想亲手还给燕仁心么?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十七见段怀风方才那句话中的‘亲手’两字说得格外缓慢轻飘,心里一个激灵,跟着就赶忙张嘴说道,“不是突然改主意,而是我本来就不想见他,我只想见你。”
段怀风哼笑一声,道,“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了。你跟我同寝同食,天天见面,就这还只想见我呢?”
“可我就算是天天见你,我也还是怎么也看不够啊。”十七轻轻笑了笑,接着就抬脚走到段怀风的面前,朝他低俯下了脸,“至于我现在到底是不是油嘴滑舌,相公,你亲口尝尝不就知道了。”
段怀风,“……”
段怀风避无可避,只好张嘴尝了。
盏茶时间过后,于昏头涨脑中尝出个中滋味的段怀风觉得十七这棒槌方才应该说的是实话,于是便点头同意,同意十七叫他的棒槌徒弟帮他把千年血玉还给燕仁心了。
然而段怀风是同意了,被十七拜托的萧求索却没有同意。
萧求索不仅摇头没同意,而且还用又哀又忧的眼神看着她师父说道,“师父,这血玉既是仁心他亲手送你的,还是由你亲手送还给他会比较好。”
十七,“……”
十七被铁血纯棒槌的萧求索这么哀忧一看,当即别扭得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行、行吧。”
既然萧求索不愿意帮他把千年血玉还给燕仁心,十七便只好将千年血玉随身带着,准备等下一次碰到燕仁心的时候再还给他了。
然而一直等到武林大会召开,十七也没能再次‘天缘巧合’地遇到燕仁心。
武林大会是武林盛事,比武场地直接安排到了现任武林盟主宴春秋的府邸里。
他们一行四人戴上帷帽,用早就事先准备妥当的四张英雄帖光明正大地走进了盟主府。
武林盟主宴春秋的府邸占地极为广阔,碧瓦朱甍,雕栏玉砌,层楼叠榭之间一眼眺望过去根本望不到头,比梦道城城主萧望道的城主府还要更加豪奢气派。
被豪奢气派的盟主府给晃花了眼的谢明阁一路看得嫉妒心大起,恨不得连着垂花门楼、朱漆回廊都一同装进眼里打包带走,等回教后好从眼睛里全数抖倒出来,将之直接安于扶风山上。
段怀风不经意一个垂眼,见谢明阁垂在身侧的手竟然紧握成了拳头,当即就没好气道,“明阁,你拳头握那么紧干嘛?你该不会是在想着要偷首富家里的东西吧?”
“没、没有。”谢明阁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后,接着更加小声地对段怀风说道,“我不是想偷首富家里的东西,我是想把他家偷走。”
段怀风无语了一瞬,“……你怎么不说你想把宴回南偷走呢?你把他偷走了,不是想要什么都能有?”
骤然听到陌生名字的十七跟着就问段怀风,“这个宴回南是谁?武林盟主不是叫宴春秋么?”
谢明阁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这可真是门口见方塘,十七好荒唐,不知宴回南,要饭叮叮当啊!”
段怀风,“噗嗤。哈哈哈……”
十七,“……”
十七望望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的段怀风,又望望虽然因为有帷帽遮挡看不清楚具体表情、但很明显竟然还在生他的气的谢明阁,最后只好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得跟个冰柱子似的的萧求索,“徒弟,这个宴回南是谁啊?很有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