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鸟又不痛快:“那你那心上人可有我家山主大人厉害?”
“山主是世间唯一真神,法力高深,自然不能相比。”空蝉境说:“但喜欢一事,从来与此无关。”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
空蝉境被问住了。
那些做凡人的记忆遥远得就像前世,可不知为何和祂相关的片段却十分清晰。
他生来就是皇亲贵胄,却不爱权势斗争,他为了他的兄长搅和进皇朝的一滩浑水之中,然而最终引来猜忌,以致杀身之祸。
后来他又从这世间最珍贵的人变成一无所有的平民,脱去了所有束缚他的东西,他在世间流浪了很久。
“我也不知。”空蝉境抬起头:“但她在我心中是无人能比的。”
“没眼光。”鲲鸟扇一扇翅膀,刮起来的风差点把空蝉境吹倒,“你最好别找我家主人探讨棋艺,祂不喜欢下棋。别问为什么,如果你活的也跟祂一样久,也不会喜欢这种只能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行了行了,你走吧,剩下的事儿别担心,我家主人都会处理妥当的。今日也算我连累了你,你没把我供出来也算讲义气,回去之后不要乱讲话,哼哼,否则……”鲲鸟威胁他:“我可是合虚山上,主人座下,第一坐骑!”
“是。”
再说这边白昼已经和天帝解释了事情经过,空蝉境再要走便没遭到阻拦。
九曜伋得知白昼来找天帝,匆匆赶来时,白昼已经准备离开,见他到来,也是淡淡地点头,算作对他打招呼的回应。
祂在三界的辈分极高,如何做都不算失礼,只有别人失礼于她的份。
九曜伋有千言万语想说,然而都堵在喉咙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祂的背影消失。
等祂走后,他方才进去找父帝,只是总失神,被天帝看出异样。
这时天兵来报,说天牢塌陷,犯人不翼而飞。
九曜伋刚欲动作,就被父帝拦住:“无妨。”
天帝道:“合虚山主已与我解释过此事,只是误会一桩。”
天帝也不知道儿子和白昼曾经真正的关系,只以为他们是师徒之情。
“今日被关进水牢的那小仙颇有姿色,合虚山主能为了他来走这一趟,也许有别的用意。”
“父亲是说……”
“我儿,你可知合虚山主的来历?祂是动不得,可我们却不得不忌惮……”天帝扶住儿子的手臂,语气里有难以揣摩的深意:“神与天地同寿,自从瞑昏魔神被封印后,谁还是合虚山主的对手?凡事有阴必有阳,即使是光明的存在,失去制衡也会是一种灾难。”
九曜伋不愿父亲这么想白昼,便说:“可祂隐居多年,又是爱好和平的女神,怎会轻易挑起战争?”
“你还是太年轻。”天帝笑笑不语,过一会儿,道:“你去查查这个叫空蝉境的小仙,若身份上没什么问题,便去探探合虚山主的口风,使一出美人计。”
九曜伋心里很不舒服,既要使美人计,何须他人来?
可他又明白父亲对自己的期许,到底没说出别的话,而是说:“儿臣领旨。”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匹配祂。
他已经被抛弃过一次,所以绝不会给祂第二次机会。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九曜伋来到了这个小宗门。
第42章
空蝉境回去的时候, 几位师兄正找他,见了他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叫我们好找!”
二师兄见他神情有异,问:“你遇见了什么人?为何如此失魂落魄?”
空蝉境只是想着刚才被鲲鸟破掉的局, 她说她的主人是合虚山主, 他心里不免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又随即否决。
巫马姳怎么可能会是合虚山主?既然是世间最后的母系神祇, 怎么会转生成这种命运不佳的凡人?
自来了仙界之后,他就一直在打探祂的消息, 可是入世转生的神仙数不胜数,好似都成了一种流行。他只凭一段模糊的记忆, 根本无法确认祂的身份。
空蝉境缓缓摇头,虽师兄们待他极好,但他也不愿说出这段往事。
“算了,没事就好。”师兄催促道:“咱们赶紧回去, 免得被师父发现。”
回去路上空蝉境才知道,原来有位师兄在和天界的仙娥谈恋爱,至于其他几位师兄是来看热闹。
“我们倒是想去拜见合虚山主,可我们的身份怎么能见到祂, 不过是远远地隔着帘子望了一眼。”
虽说三界的主人早已更换, 可白昼上古真神的地位摆在这里,人人都对祂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