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沈斯行直接愣在了原地，有半分钟没有了动作。
很快，一股凛冽的信息素顺着皮肤传遍四肢百骸。
这股信息素沉稳又暧昧，刚传入沈斯行脑海的时候味道淡雅温和，紧接着变得寒凉刺骨。
沈斯行舔了舔小虎牙，眼里泛起复杂的神色，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
到底谁是臣服方啊……
沈斯行有些无奈的扯唇笑了一下。
ABO法则讲究一个平衡，在联系建立时，被动那方可以随时打断主导的那方。
这时，主导的那方会受到反噬，严重一点信息素稳定性甚至会受到影响。
沈斯行不太舍得自己上将成为一个信息素紊乱的废物，垂着眸子想了想，还是将仇记在了以后。
他单膝跪在床沿，压下自己刻入血液的排外冲动。
没有反抗。
傅矜时的信息素很快由凛冽变得暧昧。
银色山泉后调的檀香气味温柔绵长，前调和中调清冽难驯的味道一扫而空，变得乖巧温顺。
沈斯行从来没有用这种形式感受过其他Alpha的信息素味道，傅矜时的动作让他对这人的信息素味道每一丝轻微的变化都感知得无比清晰。
傅矜时眸光向下扫了一眼，终于缓缓放过了沈斯行。
下一刻，上将的手腕被狠狠钳制住。
沈斯行的声音喑哑：“上将……这到底是谁冒犯谁？”
第15章 是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
沈斯行觉得要不是自己和傅矜时的契合度实在高，按照傅矜时刚才咬人的劲儿，两人今晚迟早要出事。
虽然……
啧。
沈斯行的目光瞥向某个地方，又看了看被他钳制双手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的死对头。
眼神湿润潮湿，带着迷茫。
平日的清冷荡然无存，只剩下时对契合Alpha不加掩饰的觊觎。
沈斯行看着他的眼神，没说出话，满脑子找仇的想法像是被冻住了，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信息素在雀跃、疯狂，每一缕都在叫嚣着靠近面前这个和他信息素契合度高到恐怖的人。
理智在失控边缘游走，强烈的占有欲让沈斯行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他想要……标记他。
想占有他，想把他揉进血液，想……和他尝试能和伴侣做的一切事情。
沈斯行这一刻的想法无比疯狂。
年轻的上将双手任他钳制，没有一点反抗的动作，看着他的目光专注。
沈斯行已经抬起另一只手。
在左手将要碰到傅矜时脸颊的那一瞬间，沈斯行突然硬生生地停住了动作。
他突然意识到了面前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是他斗了一辈子的死对头。
是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
是两人父亲亲口说的不可能的那个人。
沈斯行眼里浓烈的占有欲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疯狂的情绪迅速被浇灭。
他看着傅矜时的目光变得极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温存。
上将的脖子纤细修长，看起来脆弱不堪，像是一折就要断掉。
刚同他存在信息素联系的傅矜时现在正处于全身心信任他的阶段，沈斯行只要抬抬手，傅矜时就完全处在弱势。
他要是想杀他，轻而易举。
沈斯行的手掌微微朝下，落在了傅矜时的脖颈处，轻轻按了一下凸起的地方。
换来一阵颤抖。
他的目光暗了暗。
有点儿敏感。
放在傅矜时喉结上的手顿住了，沈斯行的手背凸起明显的经络，这是一个将要用力的姿势。
沈斯行看着傅矜时漂亮的侧脸，动作再次停住。
他眼神复杂，像是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
两人对视，僵持着。
上将的神色一直很淡，看着沈斯行的目光不带一丝敌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斯行才猛然呼出一口气，松开手，站起身来想走人。
但是下一刻傅矜时的动作就让他整个人僵住了——
年轻的上将脸上潮红渐渐褪去，但眼角还带着水雾，轻轻瞧了他一眼，似乎在纠结什么。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将手从沈斯行手中抽了出来。
傅矜时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将脖颈暴露在了沈斯行的眼里。
他声音很轻：
“咬。”
沈斯行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炸开了，在他荒芜的内心世界留下一地碎屑。
傅矜时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动静，再次伸手将人拽到自己身前。
这次沈斯行单膝跪在了傅矜时的腿间。
接下来的发展纵然是在沈斯行的感知中也有些魔幻，上将这个时候乖巧得出乎意料，低着头。
沈斯行很久之后才站直了身子。
他将傅矜时放开的时候，上将已经闭上了眼睛，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漂亮的眸子还是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