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陈妄直接把棍子朝他膝窝上一砸,李明山爬起身后,再也不敢瞎逼逼,匆匆地狼狈逃开了。
看着周围麻雀般议论纷纷的人,陈妄没好气地吼了句:“看什么热闹,都走开,赶紧走!”
周围人被他气势吓得不敢说话,四散离开了。
店里总算恢复了清净,只剩下心心的哭泣声和方毓珍的安慰声。
他走进小屋里,看到方毓珍正搂着孩子,见陈妄进来了,她愧疚地说:“陈妄,对不起,又麻烦你了,我没想到心心会给你打电话……这本来和你没关系的。”
陈妄半蹲下,摸了摸心心的小脸蛋,“没事儿。面对这种孬种,就得强硬点儿,否则他就一直蹬鼻子上脸。”
“李明山他……他是个小心眼的人,我担心他以后会故意去找你麻烦,你以后别再管我的事了。”方毓珍脸色苍白地说。
“对付那种人,来一次揍一次,揍到他长记性就得了。”陈妄不以为然。
方毓珍轻叹口气:“你小心点,总之,这次又麻烦你了,对不起。”
陈妄看心心情况稳定后,没留下来吃饭就先回去了,临走前,把防身棍留了下来,给方毓珍母女防身用。
回到果园,陈妄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腹中空空。
之前方毓珍给他送的水饺早已经吃完了,单门冰箱里只剩下半袋挂面和一个鸡蛋,他就随便煮了一个清汤寡水的鸡蛋面对付晚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妄突然有些愣神。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了吃这种粗陋的食物,换做以前的他,但凡羊排烤得不够火候,他也是吃不下的。
还真他妈的……天上地下啊。
陈妄嘲讽地想。
他突然想起了某人,那人在吃上也是挑剔得很,辣的不吃,内脏不吃,蒜和香菜不吃,太咸不吃,太寡淡也不迟,太甜腻也不吃,口味还偏向甜口。
当初为了在吃食上让对方满意,陈妄还花费了不少精力去找餐厅……
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简直跟个傻逼一样,一味的热脸贴着冷屁股,巴巴送钱送吃的送用的,还自己贴上身体给人干,结果呢?那个混账东西,声都不吭就跑去了国外。
以为多给他点赎回药厂股份的钱,就能抵消一切?还真是潇洒啊……
现在又莫名其妙跑回来,说找自己找了几年,他妈的,谁稀罕了?
陈妄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几乎要把筷子徒手捏断。
想起怀璟那天说过的话,什么猎人猎物的,陈妄就恨得牙痒。
对方现在的确风光得意了,难道还对自己这个旧情人食髓知味,想把他捏在手里随便消遣把玩?
他还没贱到这个份儿上!
“混账玩意儿,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陈妄低声喃喃道。
他下意识地想往口袋里掏烟,结果烟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根,哆哆嗦嗦点燃后,却被呛得咳嗽了一下。
他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发冷,说不出的难受。
或许是今天骑车的时候吹了风,他又没有穿厚外套,不会是着凉了吧?陈妄想。
这破身子,车祸后就显得弱不禁风的,时不时就头痛发烧,和以前的结实健硕相比,简直跟瓷娃娃没什么区别。
陈妄咳嗽了几声,还是把烟掐了,起身后才发觉身上已经开始冒虚汗了,整个人又冷又热,别提多难受了。
他拿手背蹭向额头,感受到异常的滚烫。
“妈的,还真发烧了……”
陈妄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抽屉里翻找退烧药,里面杂七杂八剪刀螺丝钉遥控器都有,还有一堆散乱的药盒。
他强打起眼皮,拿了颗退烧药出来。
懒得煮开水,他就着凉水把药吞了,然后几步就上了床,拿被子裹紧自己。
被子是厚实的棉花被,不柔软但很硬实,他刚钻进去的时候冷得要命,渐渐才被体温捂得暖和了一些。
不知道这样熬了多久,陈妄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中途他似乎听见有人在敲门,还有不知道谁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陈妄?陈妄!”
他睡得太沉了,也或许是头痛到一定程度,不,不只是头痛,身上也沉重的要命,他根本就没有起身的力气。
谁,到底是谁来了?
听声音是个男人,音色很冷,似乎还很熟悉,但他头痛欲裂,根本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好困……
他只想睡觉。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有人砸门的动静,这小平房的门锁根本不堪一击,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门轻易就被那人砸开了。
在彻底陷入昏睡之前,陈妄只看见那人白皙的下巴,以及优美的粉色唇瓣。
这人肯定长得很好看吧,和某个混账玩意儿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