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瑾的母亲对江迟一见钟情,江迟心里还藏着一个沈月华,怎么可能接受江暮瑾的母亲,于是两个人第一次的见面其实并不算温馨。
不过老婆之所以能成为老婆,一定是有她过人的地方的。
对于江暮瑾的母亲而言,她的过人之处就是有钱,有钱到足以帮助江家做很多事情。
这是江文简的如意算盘,江迟面对亲戚们饿虎扑食一般地想要借助联姻从中获利的行为,选择了接受父亲的安排。
事实证明,江文简是对的,只是没想到,多情的江迟绝情起来,竟然是那么决绝。
不过渣男自有人磨,沈月华也算是让江迟闹了一个大笑话。
不过向来寡廉鲜耻的江迟并不在意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丢了多大的面子,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于是他连夜带着全部的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
不愧是江迟。
原本江迟是不想参加这次的宴会的,无趣又呆板,多没意思。
不过他听说这次的家宴是楚云霁和江暮瑾安排的,就赶过来撑腰来了,没想到从来不赴约参加宴会的那几个爱管闲事的亲戚竟然真的来了,还在这里对着楚云霁指手画脚。
这里可是江家,比起长幼尊卑,江家更看重的是规矩,江家人的规矩,就是家族地位。
本家的家主就是地位最高的那一个,就像现在,江迟不是继承人,江暮瑾是继承人,那么江暮瑾的地位就比江迟高。
去年的年夜会,因为楚云霁的关系,江暮瑾没有参加这场晚宴,所以大家对于江暮瑾的回归,仍然只是看作一个江家易主的信号。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晚宴上,江暮瑾依照江家的规矩,被强行安排在了江文简左手边的位置上,楚云霁和他挨着坐在一起。
这样的安排让江家众人都面面相觑,虽然知道这只是按照规矩,但是父亲正值壮年,年轻的儿子的位置却在父亲上首,这样的和画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大家都没敢说什么,主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置喙。
江暮深现在情况特殊,江文简特意让厨房单给他煲了一锅适合孕夫的补汤。
不过这碗汤压根儿没有进江暮深的肚子,一端到江暮深的面前,就被江岸端走递给了他的弟弟。
江文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正要开口,江暮瑾按住了他的胳膊,轻轻地拍了两下。
只见江迟缓缓起身,端着红酒非常优雅地走到江岸的面前。
自我感觉良好的某人满脸激动地看着江迟,嘴里的“江迟”还没有出口,就被江迟一个红酒给他浇了回去。
当众受辱,显然是江岸从来没有遭遇过的,他气得头顶着一头的红酒,抬手指着江迟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TM有病吧,大过年的想闹不愉快?”
江迟见他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就问他:“醒了?愉快不?”
江迟虽然在感情上确实乱七八糟的,但是在其他时候,还是脑子清醒得不得了的。
江岸显然并不觉得那碗专门熬给江暮深的汤有什么不可以分给自己的小儿子的,毕竟江暮深已经算是废了,生过孩子的男人,不就是女人了吗?
但是自己的香火不能断,江家也不能断,所以把汤让给需要补充营养健康成长的弟弟,无可厚非。
就扯淡。
江迟懒得和他扯皮,直接走到江暮深弟弟的面前,拿走了放在他面前的那一小盅还没有开动的煲汤。
江暮深的弟弟一看自己独一无二的汤要被端走了,当即就要闹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眼泪包在眼眶里,没敢哭。
可是他的父亲却没有说话,只是不高兴地看着江迟。
江迟看着江暮深的弟弟:“小朋友,你知道这碗汤是谁的吗?”
江暮深的弟弟看了眼他手里的汤,小心翼翼地说:“我的。”
干脆利落,虽然声音怯怯的,但是态度倒是挺坚决。
江迟唇角一勾:“它现在是我的了。”
江暮深的弟弟一脸求助地看着江暮深,江暮深正在和一块排骨搏斗,压根儿没注意到他。
楚云霁伸着脑袋正看得热闹,只见江迟端着汤盅走了过来,把汤放到他的面前:“你处理吧。”
高汤的香味从盅盖的缝隙直直地往楚云霁的鼻腔里面钻,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江文简。
江文简笑道:“知道了,你和暮深一人一盅,管家去安排一下。”
楚云霁高兴地说道:“多谢爷爷!”
那叫一个清脆响亮,悦耳动听。
江暮深则是一脸感激地看着楚云霁。
那碗汤原本无论他的父亲怎么处理,都无所谓,只是这样一来,江暮深就会在全族上上下下的人面前丢尽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