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检测机构”就是当时裴榆景看到的另外一栋造型奇特的房子。
祁淮像一个小鸡仔一样被拎进去之后,就被扔到了一楼的一个拐角房间里。
刚一进这个屋子, 祁淮就被一股巨大的血腥味熏的睁不开眼。
浓厚的味道直他鼻子里钻,让他呛出了满眼的泪花。
那两人把他扔到这里之后,一个人守在这里,另一个就转身出了门。
守在这里的那个人也不说话,他靠着门框,站的不成个正形,眼睛还在滴溜溜的转。
祁淮揉了揉被摔痛的胳膊,站了起来,开始打量这个屋子。
这是一个很破很旧的屋子,白色的墙漆还没有涂满整面墙,就在中途戛然而止。看起来不伦不类又非常怪异。
白色的墙漆下是灰白色的水泥。
但是更骇人的是,涂满这半面墙的白漆上有多道夺目的鲜血。有些甚至都溅到了屋顶。
这个屋子很大,中间有一道蓝色的屏风,把这个屋子分成了两半。
那一半祁淮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带着轮子的铁架床脚。
正在祁淮想挪动步子看看那个铁架床脚的全貌时,靠在门框的那个人骤然出声:“艹,这速度也太慢了吧!万一被张哥发现怎么办?”
正说着走廊边就传出一阵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张哥,那个卖家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要不去接待接待?”
“接待那是肯定的,还要给人家泡一壶好茶。把我那个屋子里的客厅收拾出来。”被人尊称张哥的人就开始指点江山,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敞亮起来。
很明显这个叫张哥的看起来非常的高兴。
连同依附在张哥旁边的那一堆人都开始笑呵呵的了。
倚在门框边的那个人听到这个动静,吓得浑身一哆嗦,煞白着脸色,连忙捞起祁淮就往帘子后面躲。
祁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大手一捞,眼前的场景变化,再一晃眼就跟着那个人一起到了帘子后面。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祁淮几乎是要尖叫出声,但被那个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几个呜呜的声音。
这也不怪祁淮,眼前的场景确实太过于骇人听闻。
屏风后面就是一个血腥的世界。
刚刚祁淮看到的铁架子就是一个单架床,床上铺着一层绿色的无菌布,一个男人躺在上面,脸上已经是青绿色的了。
那个男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本该是完好健全的身体,此时到处都是血窟窿。让人一眼注目到的就是他肾的那个地方,已经被挖成了一个空洞。
血流浸染了绿色的无菌布。把这块布染成了深褐色。
这个单价床旁边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大铁盘。盘子里都是还沾着血的手术用具,旁边还有一堆被血浸湿的棉花。
祁淮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脚就已经软了下来,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个捂住祁淮嘴的人也没有料到,祁淮直接坐了下去。他一直分神在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时措手不及,就没有把祁淮给抓牢。
祁淮顺势而坐的时候就碰到了旁边的铁架,铁架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走廊那几人听到了,俱是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潜进来了?”
“东子,你拿着棒子,快去看看!”
听到这话之后,在屏风后躲着的那个男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了。
祁淮甚至都可以听得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等那个叫东子的男人拿着棒子靠近这里之后,大吃一惊的叫了起来:“石头,怎么是你?”
那个被叫石头的男人骤然松了气力,露出苦笑:“东子哥,就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抓着这个小孩儿?”被一众人簇拥进来的张哥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带着质问的问着石头。
这幅场景一出现,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石头要干什么。
无非是想单独带这个小孩子来检测,然后私自联系卖家,准备独吞这笔钱。
想到这里之后,大家都对石头怒目而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对呀,石头,大家一起发财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干出这种事情?”
面对众人的责骂,石头为了脱去责任,把矛头转向另外一个人:“我也不想这样干,是安子让我这样干的!”
“安子?”
大家没想到,这番话会牵扯出另外一个人来。
正准备继续讨论的时候,一个人过来悄悄对张哥说:“张哥,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