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子缙麻木点头。“好吧,反正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
他发了一会儿呆,从门里往外探了半个头。确认霍成枫已经出门上班之后,才敢来到房间外面活动。
同时不禁感慨,霍成枫每天上班的时间还真是雷打不动啊。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响了起来。
符子缙精神一振,蓦地伸手掏出手机。看到来电联系人是禄存星君之后,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苦尽甘来了!他现在就出去放一挂鞭炮,庆祝自己脱离这荒谬的生活!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符子缙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未躁动得如此剧烈。
“子缙啊……”
“怎么样怎么样,星君,事情是办完了吗?我现在就带着欧阳忞回去!立刻上岗!绝不耽误!”
禄存星君像是有点难以启齿似的。
一听见星君那边标志性的战术性沉默,符子缙立马心凉了半截。
他颤抖着手虚空点烟,深吸一口道:“说吧,我受得住。”
“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今天是地府公务员考试笔试的日子。不巧,我那位老熟人判官,被指派去亲自监察考务工作。”
“这会儿考场被封得死死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四个人拦着我不让我进,考场又屏蔽信号,我给你打这个电话都是跑远了偷摸打的。”
“子缙啊,咱这事儿吧,也不是什么好事,再继续纠缠,我怕捅到阎君那里去,到时候更难办。”
“你看要不,再忍忍,在凡间多待一段日子?”
符子缙沉默了一下,只有一小下。
即便星君不在眼前,他也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微笑道:“嗯,好的呢,没问题。”
领导都发话了,他能说什么呢?
微笑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光彩。
没有丝毫生的欲望。
不带这么坑的!!他都已经和霍成枫撕破脸皮了,结果现在告诉他,他不能走、他还得继续演、还得继续哄着这个老登!
“哎呀,这事儿委屈你了,你放心,等考试结束了我立马就进去找判官。我到附近去等着,信号屏蔽太厉害,可能得有一段时日联系不了了,你自己保重。”
“嗯,好的呢,没问题。”
完全没问题哦。
……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符子缙很忐忑地在沙发上坐着,等着霍成枫回来。他委屈得想哭,对这种一眼看不到头的生活感到绝望。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呢?
而事实上,他设想着自己未来一段时间要上演的舔狗戏码,也真真切切地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但是他又想着,幸亏自己没有把话说死。要是当时把话说死了,现在走又走不了,让他怎么继续演下去?
不过自己也的确做了太多不符合舔狗人设的事,说了太多不符合舔狗人设的话。
现在一想到那天晚上他跟戏精一样跟霍成枫说“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样子,他就尴尬到头皮发麻。延陕汀
救命,救命,消除记忆的法术,能不能对着他使一下?他把头搁在茶几上,哐哐哐地撞了几下。
幸而现在齐蕴语不在,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总之让符子缙心情好了很多,演起来也相对没那么痛苦。
正思考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呢,院子里响起车子入库的声音。一推门,霍成枫回来了。
符子缙大脑飞速运转,琢磨着自己的“新人设”。既然那天闹了那么一场,继续沿用之前的柔情似水包容万物式舔法已经行不通了。
自己现在应该是一个郁郁寡欢、跟心上人闹着脾气、想舔而又放不下身段、略显小作的矫情形象。
他的思想甚至一第三人称视角飘到了门口,思考着自己的一颦一蹙、一言一行在霍成枫视角的效果。
霎时,他慌里慌张地擦干眼泪,飞快地抬头看了霍成枫一眼,又蓦地把视线收回。眼角眉梢都耷拉着,含着一股子欲说还休的劲儿。
霍成枫果然吃这一套,看了一眼就过来跟他腻歪着交换口水。只不过看向他的眼神,好像有一丁点奇怪。
符子缙已经麻木了。他的嘴不是嘴,是打工人的钢铁意志化成的坚冰。
但是亲着亲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看霍成枫现在这个回心转意的劲儿,等会儿不会还要跟他滚床单吧?
符子缙打了个哆嗦,感觉身下的某个部位一凉。
他现在半点法力都使不出来,根本没办法把霍成枫放倒,如之前那般用幻境糊弄。
只能真刀实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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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看到老婆边哭边撞头,害怕极了,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打工人的钢铁意志遭受前所未有的大挑战,小符的屁股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