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是低落,软绵绵的,再配上他那张可爱的脸,实在让人不忍心拒绝。
可是段辰霖必须对他说“不”,即便他总是不舍,却还是一次次强迫自己对温言硬起心肠。
“我真的有事,”段辰霖转过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温言能听出段辰霖的语气有多生硬,他有点害怕,觉得自己刚才的要求一定是太过分了。
“段哥哥,你别走。”
温言急忙起身想要追上去,心急之下,脚下被琴凳绊了一下,额头重重地撞在钢琴上。
巨大的声音让段辰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转头看到温言跌坐在地上,匆忙走回去,将温言抱在怀中。
“我看看,伤到哪里了?”段辰霖焦急地问。
温言有点头晕,白皙的手紧紧抓着段辰霖的衬衣,声音小小的:“我头疼,不舒服…”
饶是段辰霖心肠再狠,也不可能将这样的温言丢在这里,他一把把温言抱起,转身大步出了艺术楼。
段辰霖的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放在茶几上,她入职几年了,只觉得季姐雷厉风行,似乎从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麻烦。
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季姐脸上露出这样无助又焦急的神情。
“把他这杯换成牛奶。”季姐把景余面前的咖啡杯往外推了推,秘书赶紧应了一声,端着咖啡出去了。
“景余,你放心,段总说他马上回来,”季姐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景余,“我们会很快想出最适合的公关方案。”
“好的,我相信段总,相信季姐。”
景余两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地朝季姐笑了笑,试图缓解季姐的心情。
只是谁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很快,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季姐如释重负,立刻站起身迎上去。
“段总,您总算…”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在她看到那个缩在段辰霖怀中的小男孩时就瞬间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段辰霖的脸色不算太好,看也没看沙发上的两人,径自将怀中的小男孩抱进了里间的休息室。
景余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那侧脸实在太过眼熟。
不就是在如意遇到的那个被段辰霖强行拖走的小男孩吗?
段辰霖工作忙,再加上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将总裁办公室和隔壁的办公室打通,做了一个套间。
平时忙得太晚,就在公司睡一晚。
因为是自己用,所以也没什么隔音效果,段辰霖低声安抚的嗓音隐约传来,季姐和景余面面相觑。
景余大概知道了小男孩的身份,季姐比他茫然一点,不过显然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老板的花边绯闻上。
过了几分钟,段辰霖才从里间出来,西装外套脱了,衬衣袖口卷在手肘。
他的目光停在景余脸上几秒钟,伸手示意:“先坐。”
景余和季姐坐下后,段辰霖沉着脸:“景余,你爸爸出来了,你知道吗?”
景余茫然一瞬。
出来了?从哪儿出来?什么时候出来?
见他脸上的空白不像是假的,段辰霖和季姐对视一眼。
季姐性子急,开口就说道:“段总,这段时间景余一直忙着录制综艺,休息时间也都待在家里,这件事程斐可以保证。”
段辰霖无语地看了一眼护犊情深的季姐,又看向景余:“这件事当初你出道的时候,我也花了不少力气才压住,但是就在上个星期,你父亲出来了,并且还主动找媒体曝光了你的背景。”
第75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上次你不是让我帮你调查景余的背景吗,”柳浪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看了一眼靠在副驾上的陆衡。
“不知道为什么,景余的背景堪称一片空白,我托了好多关系也没有查到他的父母。”
柳浪叹了口气,又说道:“后来我才发现,他的背景之所以这么神秘,都是段总在背后运作的。”
从出道开始,艺人就不会有什么秘密,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他父母的职业,他的学生生涯,都会被媒体扒得彻彻底底。
但是并不是所有演员的背景都像陆衡这样光鲜,所以在出道时,如果遇到非常见不得光的情况,公司一般会做一些处理。
“他到底有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陆衡忍不住皱眉问道。
柳浪组织了一下语言。
“景余的背景其实很可怜,他父亲酗酒,喝醉了就回来打他的妈妈,景余八岁那年,他的妈妈受不了,自杀了。”
陆衡的眉心狠狠地皱着,搭在膝盖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他爸爸没人可打,就开始打景余,他除了酗酒,还赌博,最后甚至沾染上了毒品,可以说是黄赌毒全都沾了个遍,监狱简直就像他的家,上个星期才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