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寒变了,变得冷漠到骨子里。以前他的劝谏君以寒能听得进去,现在君以寒只会含糊其辞,然后我行我素。不仅如此,他还变得尤为嗜杀,或许是那场叛乱激发了他心中嗜血的欲望,又或许现在这样才是最真实的他。
温若这一次没有再找君以寒的麻烦,但和君以寒抢夺了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当然他没抢过。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必定会导致君以寒怀疑。那就勉为其难抢以抢咯,反正他也没想要那不知道是谁的躯体。
君以寒将他贬到了边疆,不是北疆,而是南疆。温若听到圣旨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他回上京城和君以寒打了一架,君以寒都没有将他贬斥,现在不过是抢一具躯体就被贬到南疆?
哈?算了,如果洛洛去找朝华的话,说不准能在南疆遇到洛洛。再说他毕竟是皇帝,现在又看起来不大正常,万一抗旨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不就是去南疆吗?他温若哪里没闯过,难道还会怕这些?
温若很是平静的接受了圣旨,又快速收拾了东西,临走之前还去看林一。林一的伤还没好全,他也没想到温若还会去看他。
“你后悔了吗,林一?”温若似笑非笑的问道。
“为了少将军,林一不悔。”林一垂眸道。
温若摇摇头,轻声道:“若非你莽撞行事激怒君以行,跟着我们去的人何至于全军覆没。当时如果不是阿洛恰好发现我,恐怕我也会折在君以行手上。林一,你真的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见不得人的野心?”
“林一知道少将军还在怨恨,可林一对将军府忠心耿耿,少将军可以怨恨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忠诚!”林一看起来有些悲愤。
温若眸光变得冰冷:“我以前只是以为你足够狠,没想到你只是笨。算了,你好好养伤,将军府以后得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温若带着几个心腹,快马加鞭的赶往南疆,一刻都没有多在上京城停留。
君以寒收到消息的时候,愣神了一会儿,他惊讶于温若居然走的这么干脆,根本不像是他的风格。转念一想,或许是和他一般受的情伤太深,才想逃离这个地方也不无可能。
君以寒有时候挺羡慕温若的,家中没有糟心的兄弟,父母恩爱,虽然母亲去世的早,但他的母亲并没有背上任何冤屈。南疆和南诏接壤,南诏和大云关系一向很好,故而不会太危险,他只是暂时不想见到温若而已。
过了几个月,收到南诏太子要成亲的消息时,君以寒是愤怒的。他还记得当时从朝华身边带着阿洛之时,朝华对阿洛表现得情深似海。他不相信朝华不知道阿洛的死讯,可他既然知道了,不过几个月就转头和大臣之子成亲,果然小孩子的情爱,当不得真。
但君以寒依旧为阿洛感到不值得,毕竟阿洛和朝华呆了整整两年,他也不过和阿洛呆了六年而已。两年的感情说舍弃就舍弃,君以寒心中觉得朝华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之徒。幸好他当时将阿洛带了回来,不然等阿洛去到南诏才发现朝华的真面目,那时的阿洛会有多难受。
不过他也好奇,到底是谁让朝华这么快就忘记了阿洛,转身娶了他。他召来暗卫,吩咐其调查南诏太子妃安然的身份。
南诏皇宫。
朝华同时洛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时洛有点后悔,当时怎么就便宜了朝华呢,这小子食髓知味,时不时缠着他胡闹。他一旦拒绝,这人就跟个小可怜似的,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活脱脱他是个恶人似的。时洛拳头都硬了,但对着朝华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根本下不了手。
这人婚前婚后两张脸,婚前一副洛洛我什么都听你的,婚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结婚要慎重,否则你根本不知道你会开出什么样的盲盒,来自时洛的真心建议。
“洛洛这是在挑选药材吗?”朝华一双眼睛在时洛身上滴溜溜的转。
时洛头都不用抬都知道这人指不定在打什么歪主意,冷漠道“嗯。”
“洛洛,你变了,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看吧,开始作妖了。时洛低着头有条不紊的整理手上的药材:“忙着呢,别闹。”
朝华不满时洛讲注意力都放在了药材上,绕到时洛身后环住他的腰:“洛洛,药材重要还是我重要。”
“药材。”时洛头都不抬。
“呵。”
朝华轻笑一声,咬住时洛的耳垂,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时洛的脸染上了些许薄红,朝华的呼吸打在他耳朵上,让他的耳朵有些痒。
时洛一把抓住朝华作乱的手:“政务处理完了?朝臣都见了?折子都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