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愿装模作样地看了月一会儿,收回视线,微微皱眉说道:“言,你的奴隶身上都是伤,也不干净,你想想,他要是像我刚才那样,不停的用手摸肉,你还吃得下去吗?”
言从来没想过这些,现在听到林愿这么说,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突然觉得很恶心。
有了月这个奴隶之后,他都是让月来帮他烤肉,可是月平时和其他雄性兽人战斗,经常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样脏的奴隶烤的肉,说不定也是脏的,这么重要的事,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言又恶心又生气,还有点后悔,月和部落里的雄性兽人战斗,都是因为他的命令,所以他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反正言是吃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地踹了月几脚,嘴里骂着:“你这个奴隶怎么这么脏?我快要恶心吐了!!”
“脏死了!真的脏死了!!”
林愿刚才那样说,是因为他不想让月跟着他学怎么做烤肉,否则月学会了,言不想拿他交换怎么办?
他是真的没想到言会因此打月,还那么骂他。
林愿很生气很生气,可是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帮月,连句话都不能说。
他在部落不受待见,月又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奴隶,言是首领的孩子,还有很多追求者,他们和言之间的地位是不平等的,暂时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退一步说,他是可以和月一起偷偷离开溪林部落,可是去其他部落,以他们两的情况,待遇说不定会更差。
原主好歹是在这里长大,部落里的人就算不喜欢他,也不会欺负他,别的部落就不好说了。
另外在这种野蛮的原始世界,独居生活的可能性太小,他在这个世界是雌性兽人,就是个战五渣的渣渣,在捕猎这方面根本帮不了月。
月一个人捕猎太危险了,要知道部落里面每次出去捕猎,都是上百人一起。
掣肘他们的事情真的有太多,目前只能忍。
……
原本,林愿没准备今天晚上去找月,可是晚饭时发生的事情让他很难受。
于是夜深人静时分,他又钻进了月的那间破烂窝棚。
月这次没装睡,察觉到有人在靠近,直接坐了起来,等着小雌性进来。
黑暗中,林愿看得还算清楚,见月坐在地上,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看起来温顺而又安静。
“你是……是在等我嘛?”
林愿下意识问道。
月其实不是,因为昨晚小雌性没说他今晚也会过来,但是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声音在安静的夜幕中,显得极为沉寂。
“嗯。”
林愿现在难受着呢,闻言有些崩溃,委屈巴巴地扑过去,紧紧搂住月的脖颈,眼泪汪汪地说道:“……对……对不起,刚才都怪我,要是我没那么说,他也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都是我的错……”
月被扑过来的柔软身躯惊了一下,纤细的手臂缠在他的脖颈上,很软,还有红树果的淡淡甜香味,也很温暖。
小雌性像是在哭,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引起一种微弱而又细微的麻痒。
他浑身僵硬地跟石头差不多,绷得很紧,从未有过的热意,在他的身体里近乎横冲直撞地蔓延,也在他的心间蔓延。
这……
这……这是不是在做梦?
竟然有小雌性在抱他……
小雌性在抱他……
月真的难以置信,可是怀中的触感是那样真实,带着他极为陌生的暖意。
可能是觉醒以后,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暖柔的东西,月觉得心口的地方一片灼热滚烫,身体的某些地方,也开始微微发热起来。
林愿真的太委屈了,哭唧唧地和他老公道完歉以后,他想到那个言,又开始气鼓鼓。
“那个言,真的太讨厌了!!我讨厌他!!讨厌死了!!!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呜呜……他欺负你……他欺负你……”
说着说着,林愿又开始哭唧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一副哄不好的模样。
月此时有些恍惚,不仅是因为他被一个柔软无害的小雌性拥抱着,还因为小雌性的话,因为小雌性的眼泪。
这个小雌性,他……他是因为刚才自己被打骂,所以才会哭的吗?
为什么?
月不懂,他真的不懂。
他的兽形那么冰冷,那样凶残恐怖,是恶魔的化身,他是一个低贱的奴隶。
别说打骂他,就算杀了他,兽人们也只会叫好,只会欢呼。
因为……他该死,在所有兽人眼里,他都该死。
不……好像不是所有的兽人……
不是……
紧紧抱着他的小雌性,似乎不是这样想的。
林愿都呜呜哭过一回了,月什么反应也没有,还不说话,他发现了这点,从月的怀里退出了一些,看着男人,声音里满是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