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彼此对个眼神也就够了,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远处角落里,容舞闭目养神,唇角却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仿佛在笑话王岭和齐暮的自不量力。
再之后,王岭跟齐暮就回到容舞身边,三个人一人一张椅子坐下,刘伍带着热水回来了,王岭心里对他还有气,也没让他坐下,只淡淡的说:“你离我近点,现在形势不好,不安全。”
刘伍一愣,差点脱口而出,说好,您等我搬个凳子来。
可是王岭却瞥了他一眼,没给他说出这句话来的机会。刘伍这时候才明白,王岭居然是让他直接坐地上!
他顿时傻眼了。坐地上也不是不行,他一个大老爷们,坐哪都可以,问题是还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呢……他好歹是个二把手副帮主,连个椅子都挨不上,多丢人啊!
“岭爷,我……”
王岭再次打断他,淡淡的说:“怎么还站着?不累的话也行,就站着吧。”
刘伍:“……”
站着比坐着更丢人好不好!
他没辙了,只能慢吞吞的坐下,尽可能表现的姿态潇洒一点。虽然这样也挽回不了面子,但是显得自愿总好过看起来像是挨罚了,他还能自我安慰,这是他对岭爷的忠心。
虽然,他心里难受极了,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好奇齐暮和容舞到底对王岭说了什么,不仅让王岭改变主意派了不少人手出去找那个叫许唯卿的,还对他态度大变。
他琢磨着,以前应该也没得罪齐暮和容舞啊,为什么这时候了却给他穿小鞋?
但是就算再难捱再费解,他也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他很了解岭爷,这位大爷是个心眼小的,要是被他记恨上了,不让他气给撒出来,他回头只会更倒霉,说不定连这个副帮主的位置都坐不稳。
就在刘伍度秒如年的时候,工厂外面终于传来动静,一道道急促的刹车声响起,接连十多下,瞬间让工厂里的所有人都支起了耳朵。
这是……把许唯卿给带来了?
齐暮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就连王岭都差点失态,还好他年纪大了动作慢,这才在条件反射之前反应过来,稳稳的坐住了,只是让刘伍出去看看情况,把人给带进来。
他不能在这么多手下面前表现出紧张和不安,更不能让人看出来他是受到了容舞的威胁,一旦被发现,他的威信就将荡然无存。
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容舞居然也坐着没动,他下意识的看过去,发现对方眉眼分毫未变,仿佛完全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样,淡定的吓人。
王岭心底生出一丝疑惑——容舞这么大费周折的折腾,不就是为了见到许唯卿,再“解决”掉对方吗?怎么现在人终于找来了,她却又毫无动作?
就在他不解的时候,容舞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待会我来和他们交涉,然后由你杀了他,我就会离开。”
此时他们三人身边没有旁人,王岭干脆问她:“那等他进来,我直接一枪崩了他,不就行了?”
都要动手杀人了,还有什么交涉的必要吗?
可容舞却摇摇头,低声喃喃:“不行的,我还有话要跟他说。”
这倒是合了王岭的意,他还想找机会搞清楚许唯卿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让容舞心生忌惮。要是许唯卿一进门就死了,他就什么都问你出来了。他可不敢相信容舞的承诺,女人最是善变,万一容舞杀红眼了,许唯卿死了之后,下一个就要杀他,该怎么办?
这时,刘伍已经带着不少人回来了,王岭抬眸,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神色冷峻的靳尧。
他和靳尧没有过接触,但他经常在各种周刊杂志上看到靳尧的脸。英俊,阳刚,所有书面上的文字对他都只要褒扬,没有贬低,仿佛他就代表着江都最上流阶级的最高峰,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巅峰。
王岭本能的不喜靳尧,也许是因为他的年轻自负,也许是因为靳尧是与他截然不同的那种人,能生活在磊落的阳光下,有钱有权,娇妻在怀,接受所有人的羡慕和景仰。
他虽然也有足够的钱,但是却只能躲在肮脏无趣的城南区,没有机会去参加宴会,没有机会去结识权贵,在靳尧这种天之骄子眼里,他是卑微的,可恶的,恐怕连见一面聊几句,都觉得跌份儿。
这也是他最最恨陆云祁入骨的原因之一。明明陆家发家也不干净,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脏事,可陆云祁却慢慢把自己洗白了,现在居然也能入选什么劳什子的十大青年企业家,居然还有人说他是什么钻石王老五!
靳尧那样的人也就算了,人家命好,含着金汤匙出生,他没法比,也没得比,可是陆云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