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舞觑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这种事情昨天就该想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罗切把头埋得更低,小声说:“小姐教训的是,是我们办事不牢靠。”
容舞深吸一口气:“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赶紧去!”
罗切感激道:“多谢小姐,我这就吩咐下去。”
说完,他就退了出去。
罗切吩咐人把齐暮的手下都带上来,占用顶层和次顶层所有的房间,一对一的审问,想办法找出齐暮。
他安排好所有人之后,走进黄毛所在的房间,挑眉道:“兄弟,认识我不?”
黄毛当然认识,自从来了江都,他就整日在城南区闲逛,罗切的名字是常常听到的,罗切帮着容舞做事,也是他第一个发现的,他还想办法搞来了罗切的照片给齐暮。
看到罗切,他点头如捣蒜,一脸谄媚:“认识,当然认识了!罗哥嘛,久仰大名了,总算能见到,我可太荣幸了!”
说着,他就想来握罗切的手。
罗切避开,没搭理他,自顾自走到他对面坐下,点了根烟。
黄毛很有眼色,立刻抄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凑上去帮他点燃。
罗切深吸一口,直接把青色烟雾吐到黄毛脸上,冷笑道:“你小子,还挺有眼色。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
黄毛赶紧说道:“我们这帮人都被您一锅端了,就我们老大跑了,您见我,肯定是为了我们老大!”
“既然知道,还不快点说?”
黄毛一脸为难:“这……罗哥,我胆子小,要是知道,我早就说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罗切盯了他一会儿,直看的他冷汗顺着额头滑下来,才冷冷开口道:“容小姐和齐暮是结了仇的,这仇可不一般,不是嘻嘻哈哈就能糊弄过去的。找不到齐暮,我就只能拿你们这些喽啰交差,等到那时候,你们的日子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黄毛脸色越发难看,强笑着说:“罗哥,您行行好,给我们条生路。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老大……齐暮他去哪了。真的,不骗您!”
罗切掸了掸烟灰,垂下眸子:“这话跟我说没用,我也是替人办事。”
黄毛咬牙道:“那怎么样才有用?求您给我们指条明路!”
罗切咬着烟,呲牙冲他笑了一下,示意他离近点。黄毛赶紧凑上去,姿态放的十成十的低。
然后,他听到罗切说:“齐暮和容舞前天彻底闹翻,这里面有你的手笔,我知道。”
黄毛一听这话,差点蹦起来,强压着惊慌反驳:“罗哥,这怎么可能?这话可不能乱说!”
“要是没你,齐暮哪能那么刚好就得了消息,带着人去酒吧堵容舞?”罗切冷笑道,“你就别在我这装蒜了,城南区的这摊子事,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黄毛闭上嘴不说话了——对于他这种善于逢迎讨好的人来说,罗切是最难对付的,比齐暮还难搞。
齐暮自恃大哥身份,不会亲自去打探消息,他说什么,齐暮就信什么,很少会怀疑,罗切却不一样。城南区的所有消息都在他手里过一遍,黄毛知道,自己骗不过对方,还不如坦白从宽。
“是靳尧的人给我钱,让我把消息透给老大,老大正好要我找容舞的下落,我就提了一句,谁知老大当场就叫上兄弟们去了酒吧……”黄毛一脸委屈,“罗哥,我也是身不由己。”
到了这时候,他还是没完全说实话,话里话外都在给自己留退路。
罗切也没拆穿他,手指轻点膝盖,慢吞吞的说:“靳尧……他给了你多少?”
黄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回去:“害,罗哥,你看我,我也太没眼力见了!这事一开始就该说的!我跟您说,靳尧很大方,给了我这个数!”
他比了个夸张的手势,笑得贪婪。
其实他从靳尧那里拿到的根本没有这么多,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越是夸大这个数字,罗切动心的可能性就越大,他也就越安全。
罗切要是也想从靳尧那里捞钱,有他介绍,是最快最省事的法子。不然的话,罗切未必能得到靳尧的信任。
果然,看到他比的那个数之后,罗切神色微动,看了他一眼。
黄毛极会察言观色,立刻压低嗓音道:“罗哥,我知道怎么跟靳尧的人联系,您看要不要——”
罗切轻轻踢了他一脚,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来,冷声喝道:“好好呆着!别瞎跑!听到没有?”
黄毛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应是,恭恭敬敬的目送罗切离开。
罗切再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午休的时间。除了轮流巡逻的人以外,大多数人都在吃饭休息,罗切找了个空档,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再次走进黄毛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