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单手撑着冷峻的脸,另一只手在宋祈安的脖颈处抚摸,似乎是在安慰刚刚受了惊吓的小奶猫。
那双冷厉的眸子看着许安然。
许安然心中一动,假装起一副柔弱坚强的样子,目中含水地抬头。
却在下一秒就被呵斥。
“大胆!怎敢直视陛下!”
“发现了什么还不快说!你哪里来的胆子跟资格浪费殿下时间!”
尖细刺耳的太监嗓音吓她一个哆嗦。
许安然不甘地咬了咬下唇,只好又低下头。
“我还发现了小殿下给南国传递信息的证据!”
此话一出,一旁有些宫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管理系统和巫师暗自得意,这下,看宋祈安还不倒台!
世界提供的剧情中,男主可是个冷清寡淡之人,且尤为讨厌欺骗背叛,更别说宋祈安给南国传递信息了。
在他们看来,这次,宋祈安必死无疑。
“剑和证据在哪儿?”
贺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领口被人扯了扯,一低头就是宋祈安有些紧张的脸色。
“哥哥的剑被人偷走了吗?”
宋祈安不明所以,小声趴在贺洲耳边问道。
贺洲笑了笑,用同样大小的声音对他说:“对,不过哥哥会把小偷抓起来的。”
“所有觊觎安安的东西,妄图偷走的人,哥哥都不会放过他。”
宋祈安这才略微放了心。
“那个小偷好坏呀,还诬陷安安,安安把剑和信放在枕头下面了,宫殿外面不是还有侍卫把手吗?他竟然还能溜到哥哥的寝宫。”
宋祈安有些气愤地捏了捏小拳头,奶白的脸颊鼓着,不禁开始担忧起寝宫的安全。
贺洲凑上去,在宋祈安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听到这句话,宋祈安惊讶地抬头看着他,目光中闪烁着敬佩和爱慕。
这种目光,贺洲很受用,忍不住捏了捏少年的软软的耳垂。
两人说话声音都很小,许安然她们并不能听到。
这个角度,许安然只能看见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身子。
但管理系统可是把人看全了。
嫉恨的目光在宋祈安姝丽恬静的小脸上来来回回地剐着。
“陛下,剑在这里。”
许安然从怀中拿出自己一直压在身下的剑。
她以为,贺洲现在对宋祈安如此宠爱,不过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宋祈安的小偷身份。
于是接着说:“我还有一位证人,原来在南国殿下居住过的宫殿内修理花草。”
“她曾见过小殿下怀里抱着一个剑匣子,慌里慌张地跑进宫殿里。”
贺洲身形果然一顿,看着下面似乎胜券在握的许安然,开口:“那便把她也叫上来。”
“是。”
许安然想要站起来把站在宫门外墙角躲着的小宫女叫过来,却忍不住一抖,又趴回地上。
晚间气温低,还刮着股冷风,坚硬的地面早就冰冷的不行。
可她为了凹人设,还穿着身薄白衣裙,又跪了那么长时间,腿自然是又僵又冷。
再看看高坐在轿子上的宋祈安,娇气地依附在贺洲怀里,身上还披着狐裘,闲适的不行。
她心里不舒服,管理系统也好不到哪去。
“你就再享受一会吧!一会有你看好的!”
管理系统恶狠狠地说。
“参见陛下。”
作证的宫女走到轿前跪下。
“说。”
贺洲言简意赅,从不在厌恶的人身上多费口舌。
宫女深深吸了口气,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奴、奴婢那天在宫内修裁花草,听、听到一阵慌乱的小跑声。”
“因为奴婢知道小殿下早就搬出了宫殿,怕有人闯入,就看了过去,结果发现就是小殿下!”
“他、他当时手里拿着剑匣子,紧紧地抱着,神色很是惊慌,奴婢当时还以为有什么事发生,就叫了小殿下一声。”
“结果谁知小殿下一看见我发现了他,威胁我不要多管闲事、也、也不要把看到的说出去,甚至还拿奴婢的家人威胁。第二天奴婢听到陛下的剑丢了……奴婢当时想说,但中途却被小殿下拦住,小殿下命人打了奴婢一顿,好生威胁,奴婢怕家人受牵连,若不是许小姐,奴婢怕是没胆子跪在这。”
宫女边说边抖动着身子,还泄露出几声抽泣。
等她说完后,许安然站起身来,手里托着那封密信,走向前,似乎想要把信亲手交给贺洲。
可还没等她靠近轿子,一旁的太监就拦住了她。
“站住,这个给杂家就行。”
说着就伸手拿过许安然手里的信甩了甩。
许安然只得心有不甘地又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跪着。
“陛下,这是小殿下通敌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