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赢额头青筋跳了跳,眼眶发红,声线异常危险:“哼!最好是这样!你若是敢骗本王,就死定了……”
……
次日一早,江玉陨就被帝赢揪了起来。
他全身酸痛,仿佛从高空坠落,骨头都散架了一般!
纵使早已食髓知味,他还是忍受不了男人的粗暴,一想到昨晚的狂风骤雨,刹时白了脸,手中的衣裳都拿不稳,哆嗦着掉到了地上。
“怎么?站都站不稳了?”
帝赢至他身后笼过来,捡起地上的衣裳,披在他身上,凤眸冷冽深邃,面上却带着浅薄笑意。
站在铜镜前,江玉陨眼看着自己满身青青紫紫的痕迹,欲哭无泪。
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特别是颈间的几处咬痕,清晰的看得到牙印,还留着血渍,特别扎眼。
而他身后的男人,有着风沙刻砺后的坚毅轮廓,周身散发着肃杀气息,像是带着可怕威慑感和野性的猛兽!
即便是有情蛊的驱使,也抹不去那与生俱来的残暴狠戾。
江玉陨越想越后怕,却又要假意迎合,身子软软的往男人身上一靠,声音染上了几分娇嗔:“王爷~你昨天晚上,好凶~”
“是吗?”
帝赢呼吸一滞,喉结剧烈滚了滚,脸庞凑近他,唇浮在他的耳根上,隔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慢慢游离,“不凶一点,你又要做梦,你一旦做梦,萧若安且不是,又可以趁虚而入?”
纤腰被牢牢揽住,炙热的气息至耳根处蔓延开来,男人低哑又沉厚的声音就像一片羽毛,轻轻挠过心脏。
有那么一瞬间,江玉陨似是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发着颤问:“意思只要我不做梦,萧若安就没有机会?”
帝赢垂着眼,吻着他圆润的耳垂,鼻尖萦绕着他甜腻的体香,喃声道:“不,只有你在本王身边,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靠近你!”
“可萧若安是人。”江玉陨脱口而出。
帝赢好笑:“会用这么邪的妖术,你还认为,他是人?”
江玉陨一愣,一惊,一时间没能接上话来。
“王爷,早膳准备好了。”
此时,揽月出现在帐门外,隔着帐帘,轻声道了句。
“知道了。”
帝赢给江玉陨穿戴整齐,俩人又一道洗漱过后,去了另一顶被作为膳房的帐子。
在帐子内,江玉陨意外见到了萧锦年!
萧锦年看上去脸色极差,像是病入膏盲,眉宇间甚至氤氲着一道黑气!
只是那耀目明黄色的龙袍,刺痛着人眼睛。
见到江玉陨与帝赢身着同样玄色的狩猎服,衣襟袖口皆是暗绣蟒纹,不禁嗤笑一声:“师尊,小师弟何时封的官进的爵?连九爪飞蟒官服都穿上了?”
帝赢拉着江玉陨,大咧咧给萧锦年行了个礼,文邹邹地道:“他乃微臣堂下妻,食服皆从微臣,区区一件守猎袍,并非官袍,皇上大可不必置于心上。”
“什么?!”
萧锦年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一种让他痛苦万分的窒息感,扑天盖地袭来!
他眼珠略微突出,突钉似的,死死盯住面若桃花的江玉陨,“你,你们……”
帝赢垂着眼,淡声道:“启禀皇上,微臣与江郎已私定终生,便选好了日子,将在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日,正式举行婚礼。”
萧锦年再也掩饰不了虚伪的伪装,阴沉着脸道:“师尊不过一时兴起,区区一介草民,玩玩便罢了,师尊何必当真?”
“不,微臣对他的喜欢,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从初见那刻起,微臣就被他深深迷住,况且也了解很久了!微臣喜欢他的容貌,喜欢他的性格,喜欢他的人品……甚至连他的小脾气,皆是甘之若饴。”帝赢淡淡开口,神情极其严肃,不像说笑的样子。
萧锦年心一凉,整个人如坠冰窟。
重重跌落回座椅,有些魂不守舍。
良久才问:“所以,你是想让朕,成全你们吗?”
“不。”
帝赢的声音,不觉间,已挟霜裹雪:“微臣只是提前告知皇上一声,我二人,将在八月十五,拜堂成亲。”
萧锦年像是一时接受不了,丢了魂似的,眼神飘忽,甚至开始胡言乱语:“不成,不成,朕不允许!你曾说过,要做朕一辈子的师尊,你,你不但收了别人为徒,还要娶他为妃?”
江玉陨根本没想到,帝赢真的会娶他,甚至连日子都定了,八月十五,黄道吉日啊……
可惜,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暮春桃月,春风纷狩猎,注定是他们的离别之日!
他与他,永远都等不到八月十五!
无心听萧锦年辩驳。
更没心情,去欣赏萧锦年已变成调色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