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窖匠们一边干活一边和他攀谈:“程老板,你怎么想起来现在才打冰窖?这冰窖还要等今年冬天才能用上,早三个月做好现在冰块都存上了。”
而且还给他们多加了一点钱,说是加急费用。现在水面上的冰块早就化完了,反正也存不了冰块,办个加急有什么用呢?打窖匠不明白他们这些老板的想法。
“我在庄子里有个冰窖,赶明儿把冰块运过来,方便酒楼随时取用。”关于硝石制冰的事程旭一句话没提,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打窖匠听了果然没有再多问,邵煊走过来和程旭并肩站着,程旭抬头看他一眼:“这冰早早制好放在窖子里,还要等到夏天才能换成现银。”
“我来这里刚好想和你说这事。”邵煊说,“城里的有钱人都喜欢到这吃饭,下次他们再来,你就去问他们夏天要不要买冰,要买的话我们先收押金。”
夏天的冰块光有钱还真不一定能买得到,大多数大户差的都不是钱,而是没有渠道。只要程旭放话能从飞云阁买冰,要买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你现在很缺钱?”程旭问道,这次回家还从家里顺了不少银子回来,如果邵煊急着用钱,他现在就能去钱庄取。
“我手头也有钱,只是要建商场,这点钱还远远不够。”邵煊说。
“我上次问你你也不说,为什么要建商场?”程旭经他一提醒想起来了,上次跟在邵煊身后追出了飞云阁,邵煊也没和他解释什么是商场。
“就是大一点的铺子。”邵煊说,“一层我们用来做美食,二层用来卖服饰……我打算建一个大点的,位置也不能太偏。”
“这样一说不就是个杂货铺吗?”程旭不明白怎么杂货铺也要按个新称呼,“不过是更杂一点的杂货铺。”
邵煊点点头:“你这样说倒也没错。我们两个先把手里的钱攒一攒,再把押金收上来看看够不够。”
邵煊的决定程旭一般都是无条件支持:“那行,城里谁兜里有钱我看的还是挺明白的,明天碰到他们过来吃饭,我问问他们想不想买冰。”
“押金就定五十两吧,中途反悔不退,如果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就把押金双倍返还。”邵煊觉得这个约定还是很有诚意的。
“那就按你说的办。”程旭觉得双倍退回押金没必要,但是他还是同意了邵煊的话。
等到邵煊再次路过邵禄名摆摊的那个巷口是,他的桌子旁边又围了几个新来的,一个抱着孩子的夫郎听着信喜笑颜开,低下头在孩子光溜溜的脑袋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看来是外地的丈夫传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邵煊没想着过去打扰邵禄名做活,只是一个不经意地抬眼,邵禄名发现了他。他被身边人围着脱不开身,只好抬起胳膊冲邵煊挥了挥手。
邵煊这次没有故意无视他,不冷不热地对他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就此别过,谁也没想着过多打扰对方。
回到衣坊,邵煊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邵武身边的姜言,他诧异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邵武看看邵煊又看看姜言:“怎么了阿言,你们两个认识?”
姜言知道这间铺子是邵煊和姜沅夫夫二人开的,姜沅离开姜家成了大老板,而自己只能巴结他手底下的伙计。
邵文没听见邵煊一进门说的话,他看着干站在原地地三个人,向邵煊介绍着:“这是阿言,就是阿武一直藏着掖着不肯说的心上人。”
邵武笑笑:“哥,阿煊和阿言好像认识,过些日子上门提亲,让他带路刚好。”
“你不是说自己有个城里的未婚夫吗?”邵煊觉得邵武一定是被他骗了,“怎么又和邵武搅和在一起了?”
这句话不亚于平地响惊雷,邵武听完脸色大变,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和姜言拉开了一段距离:“你有未婚夫了?!”
“没有!”姜言吭哧吭哧不知道怎么解释,“本来是谈好了一家,不过他家嫌我们家穷,悔婚不愿意了。”
其实没钱也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他家所有人都有眼高于顶的通病,就连姜言自己也在他未婚夫面前摆下嫁的姿态。
他那个谈好的未婚夫在柳城也算富贵人家,从小到大还没看过别人的脸色,虽说娶个京城来的哥儿的确很有面子,但是他实在受不了姜家人的态度,一来二去这门亲事就吹了。
邵文面色也不好看:“阿煊,你怎么知道阿言之前有过未婚夫。”
“因为他名叫姜言,是阿沅的弟弟。”邵煊看着眼珠子乱转的姜言,“你是真心喜欢阿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