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看我。”
扶锦君眉头轻轻蹙着,手背无力地搭在额头上,时不时扬起下巴或者闭上眼睛,反而不去看她了。
岳瑶俯身,伸手掐住她脖子,一寸寸地向前捋过,最后用虎口掐住她尖尖下巴:“看,我。”
扶锦君挣动一瞬,睁眼道:“别太过分。”
果然,她始终没有接受自己。
方才那幻觉一样的主动,说不准只是自己把对方伺候好了,扶锦君一时起意,赏自己的甜头罢了。
岳瑶咬紧牙根,又恨又爱,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师父,都到这个份上了,您不觉得这话说的有点晚了吗。”岳瑶恨恨握住她肩头,前滑时迅疾又刻意,“你早该推开我的,现在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别太过分’哈哈哈哈……您觉得我现在还不够过分吗,您亲自捡回来的小徒弟非但没有好好修习,还把您按在晚山殿为所欲为,您能干什么呢?”
岳瑶低下头,很蛊人地耳语道:“您甚至连粗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敢咬着牙不出声。”
扶锦君握住她小臂,咬牙切齿道:“住,口。”
岳瑶不要命地一撞,两人皆是痛极了。
她疼得捯气,眼中已经有了红血丝,像是从百鬼窟爬出来的恶鬼,满怀恶意,居心不良。
岳瑶低低地笑,掐着她脖子朝她撒娇:“师父,我的好师父,您养成的徒儿滋味儿怎么样啊。”
扶锦君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岳瑶却猛地夺走了她呼吸。
呼吸被打乱的同时,扶锦君起起落落的步骤被打乱了,她的矜持和风度都乱成了一堆,她终于不再游刃有余,松开牙关泄露了气音。
“嗯。”
岳瑶问:“嗯什么,师父。”
她知道,扶锦君不是肯定地“嗯”,而是撑不住了。
但是岳瑶心眼坏,不肯放过岑姝,硬是装着不懂地样子追问:“师父,您是不是喜欢我呀。”
扶锦君正要咬住牙,就被猛地一抬,一声倔强地“嗯”泄了出来。
“是吗?”岳瑶靠着她,声音喑哑蛊人,“徒儿很欣慰,徒儿也是呢。”
“岳瑶。”扶锦君抓着锦被喊她,“停一下。”
岳瑶怎么可能答应,要是真如了她的意,一下次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呢……不对,根本没下一次了。
不如一次要个够。
岳瑶取过一旁的红衣,为她挡好之后,继续视若无睹地胡来。
说实话,岳瑶也疼。
对待感情的有心无力,像是把她抽空了一般,一边无奈一边麻木地做着。
窗外光影变幻,帐内一片阴影斜斜地打下来,落到艳丽的红衣上,把红衣染成浓厚的绛红色。
白洁与绛红抵死缠绵,像是热血中落了一片花瓣,花瓣的边沿因为劳累而卷曲蜿蜒,蒸烤一般蜷缩成一团,又被外力强迫着舒展。
“岳瑶,答,答应,为师……”
岳瑶停下来:“师父您说什么?”
“答应为师,天亮后洗精伐髓,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扶锦君露出水雾迷离的一双眸,终于在临近结束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本意,“今晚闹够了,也快意够了,这一切为师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答应我,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岳瑶愣愣地看着她。
“为师这次相信你,只要你口头答应便好。”扶锦君撑起胳膊,为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堕魔不是很坏的事情,不要害怕,为师亲自为你护法,我们把魔气逼出去,从头走这条修仙路……你还是我的弟子。”
岳瑶拨开她的手,别过头去,擦了擦眼泪。
堕魔果真不堪,不堪到让师姐自愿献身来劝自己回头。
自己前一世的堕魔,竟让她留下这么大的噩梦吗。
修仙路太难了……
自己已经没了金丹,修个屁的仙,堕魔之后才有一丝机会去保护她,不然,自己只能依旧做着草包。
岳瑶不想成为草包,天才做惯了,由奢入俭难,她不想任由他人摆布。
若是有实力,就算和师姐吵架也能有胜算去主动“求和”,若是成为了草包,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师姐来和自己和好,若是师姐不愿意和好,自己只能在冷战中苦苦等候……
这种日子,岳瑶一点都不想过了。
她想把主动权紧紧握在手里,不愿意日日看对方的背影来生活,她是至高无上的魔头,道德感可以不用那么高,也不用受仙界那些假仁假义的约束。
无比疯狂,也无比自由。
只要她想,她可以有无数个今晚,哪儿管她扶锦君是不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