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透露出心中的魔,让她愉悦到想要大笑。
可是游历回去之后,作为普通弟子的她被仙君狠狠惩罚了,原因是她们遇到危险时,仙君们留下了神识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
那次之后,岑姝深刻地反思了自己,她对着后山先祖发誓,愿意永远自我束缚,不再做出如此行为。
如何能最快办到呢——只要不让任何人接近自己就好了。
没人会乐意热脸贴冷屁/股的,长此以往,她便可以和自己的心魔一起困在一起了。
可是……
岑姝冷冷地望着门口,已经过去很久了,徐瑶一直没有走的打算。
“师姐,我知道你没睡,你是不是不想见我啊。”徐瑶离开门口,靠在了距离岑姝最近的窗棂处,“是我这个师妹做的不好,就连你生辰的信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岑姝靠着床帐,面无表情地听她碎碎念。
“师姐,我今天去和大家采了仙草,后山是不让我们轻易靠近的,但是你也知道,有些‘禁区’并不是不可以去的,只要没被抓着就没事。”徐瑶偏了偏脑袋,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花,“这花是我从柏舒那里抢来的,当时去后山,就他一个人不务正业摘了很多花……不过你放心,花虽然是抢来的,但我的心意是真的。”
话说一半,徐瑶突然停顿住了——心意,自己什么心意?
同样的问题也在岑姝心里冒了出来。
她冷漠地思考:这个和自己没什么交集的师妹,能有什么心意呢?
对方此刻说的这话,只不过是她对她所有朋友所说的统一的话术罢了。
不然她为何能拥有那么多的拥簇?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岑姝有点被她感动到了——毕竟很少有人这么上赶着看自己冷脸,这个小师妹还是头一个。
“师姐,我不进去讨嫌,我只想把这束花送你。”
徐瑶又去了门口,这一次,岑姝起身来到了门口,她们与对方隔着一扇门,无言相对。
岑姝好像想开了一样,抬手轻轻搭在门口……
就在这时,门外的人好像终于没了耐心一样,轻叹一口气,把花轻轻放在门口——走了。
在她走后良久,门开了。
岑姝俯身瞧着那束象征“友好往来”的花,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廉价的小把戏,自己是不会上当的。
门又合上了。
·
翌日一大早,徐瑶被绑去了仙君殿。
原因是——有人举报她擅自去了后山。
跟着去围观的弟子们都傻了,因为后山其实不是那么严格的禁地,所有人,包括仙君在内,对这条“不准去后山”的禁制都是心照不宣的态度,就连最爱抓人的仙督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闲的无聊去告状?
而且……昨天去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徐瑶一个人被抓到了?
徐瑶自然也清楚这些道理,因此她想通过“拒不承认”来逃避责罚。
徐瑶跪得很直:“回仙君,我没有!”
仙君仁慈地垂下眼看她,怀中变幻出一束花来:“……那这是什么?”
徐瑶瞳孔一震,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束花——这不就是她昨天送给师姐的那束花吗?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依旧没有扭头去看岑姝,因为她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只要她目光落到身上,她的那些朋友们就会知道举报自己的人是谁,师姐本就与人不善,不可以这样毁她。
就当……自己看走眼了。
岑姝毫无波动地站在徐瑶侧后方五步远的地方,徐瑶甚至能察觉到对方此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是那么冷漠,疏离。
“仙君!这花不是她的,是我采的。”
喧哗中,柏舒迅速出列跪在了徐瑶身边:“是我昨天拽着瑶师妹去的后山,这花是我采的,不信的话您可以翻开花束找一找,里面所有花枝的根部都有我系上的红结。”
听到柏舒开口,空中的那束花自然地颤开,重重包裹下,每个花枝的根部都被人精心打了个红色绳结——这是柏舒最擅长的术法,极其私人,只有他会这样做。
徐瑶突然懂了,为何柏舒经常用一副纨绔样去靠近大家,又经常以“送花”为由结交朋友。
花,蕴含了强烈的情感,他把红结术法施展在花上,通过赠与的形式去感知美好,情感,爱欲……这位花花公子居然修的是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