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说:“差不多。”
胭脂红不动声色把手抽了回来,转身上床:“夜了,歇息吧。”
楚思也跟着上床, 她把灯关了, 想了想,说:“如果你的手酸的厉害的话, 明后天就不用练了, 休息两天, 改看书吧。”
“好的。”胭脂红说, “妹妹。”
楚思一滞:“你……你干嘛这么叫我?”
胭脂红笑着道:“我方才问你,你说对待不太熟的女孩, 都应唤作姐姐妹妹,我们才认识不到一月, 应当算作……不太熟。”
楚思心道你都上我床了还不熟呢, 不熟每天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
“那好吧。”反正再过几个月就熟了, “你的户口已经办下来了,下礼拜一我请半天假, 带你去做身份证。”
“有劳妹妹了。”
“你叫我名字就好。”这俩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怪腔怪调的。
胭脂红瞅她,嘴角勾了勾。
楚思被瞅的毛毛的,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你的手还酸不酸,要不要我再帮你按按?”
“不必。”胭脂红高贵冷艳地昂起头,靠在床头看手机。
楚思伸长脖子去瞧,见她盯着广告看了足足三十秒,也不知道怎么退出来,忍俊不禁。她怕胭脂红在家里无聊,给她下载了类似连连看,消消乐这样的小游戏,她玩是会玩,有时候不小心点进广告,就得琢磨一会儿才能退出来。
楚思伸出一根手指,“点这里。”
胭脂红立刻挪开手机,歪着头,傲慢地仰起脸,“我晓得。”
说完点了下右上角的x,然后又进入了另一则广告。
楚思:“噗!”
胭脂红淡定地退出游戏,把手机息屏放到一边。陷竹福
楚思道:“不玩了吗?”
胭脂红:“不玩。”
“那好吧。”楚思熄了床头灯,往下一滑,缩进了被子里,“晚安。”
“晚安。”胭脂红道。
从小到大,楚思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的场景是她从未见过的,多是一些古建筑楼的楼房,以及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在梦里,印象最深的是一座四层楼高的酒楼。酒楼建在京都最繁华的街道,街边人流络绎不绝。
门口挂着两串大红灯笼,走进去,左侧有一个流动的小水塘,塘中的水缸里养着几朵白色芙蕖。大堂中央连着右侧整齐摆着客人的酒桌,正前方是一座舞台,几个年轻的舞伎在上面翩翩起舞。
头顶倒挂着油纸伞,以及各色各样的花灯,从房顶垂直而下,延伸至二楼。
楚思从左侧的环形楼梯往上,再沿着二楼走廊来到最里,一个容貌昳丽的女人正坐在那里低头抚琴。
女人的样子有些熟悉,于是她走上前,待看清了,大吃一惊:“秦同学?你怎么又……又把这身衣服给穿上了?”
女人并未抬头,悠长的琴声从她指尖婉婉流出。
“秦同学?”
楚思又叫了一声,女人还是不曾察觉。
小二哥托着茶盘走来,给胭脂红桌上的茶壶添了壶新茶,随即拎着空了的茶盘返回。楚思下意识给他让道,却不想,小二直接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楚思摸了摸自己,震惊地看着远去的小二:“这是梦?”
在小二消失的走廊尽头,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跑了过来,同样穿过了她的身体,迎向坐在古琴前的胭脂红。
胭脂红这才得空抬起头,笑盈盈地望向来人,同时展臂兜住了向她扑来的少女。
楚思张大了嘴巴,让她惊讶的不是别的,而是眼前这个少女,居然和她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自己原来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胭脂红了吗?不对,这只是个梦。
她抬头环顾四周,这里的建筑也古怪的很,若说是仿造的古楼,里外却都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现代元素,这仿的,未免也太真实了点。
“功课都做完了?”胭脂红看起来很纵容那少女,任由她在自己怀里蹭,弄乱她的衣襟。
少女伏在胭脂红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胭脂红笑得异常欢喜,从桌上拿来小点心喂给少女。
楚思也想吃,趁两人不注意,偷摸去拿盘子里的点心,手却猛的穿过盘子,捞了个空。
她转头,见少女还赖在胭脂红腿上撒娇,脸色一沉。心说都多大了还撒娇,个小绿茶。
“给我下来!”她伏在少女耳边,用力地说道。
画面一闪,少女消失了。楚思眨了眨眼,有些愣神地朝那深不见底的走廊看去。恍惚间她想起来了,这是个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