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之后,兀自对着照片叹气:“还好不用上学,要是被哪个精神小伙给拐走了,老娘要哭死。”
温镜说:“精神一点的不好吗?”
楚蔓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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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恭贺1001,1002乔迁之喜!”
楚思在雁阙楼三楼的一个大包厢摆了两桌酒席,因为请的人不多,大约和上次生日会上的人数差不多,每桌坐不到十人,还是很宽敞的,不过这次她特别邀请了另外一个人。
对于这个不速之客,江婉显得不是很热情。
“你叫她来干什么?”她把楚思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楚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当时也是脑子一抽,去超市的路上遇到楚怜,见她在路边啃馒头,一打听才知道她兼职的钱都寄回家了,只给自己留了为数不多吃饭的钱,她脑子一抽,就邀请她来参加自家的酒席,楚怜看起来也没有很想来,似乎还不懂的拒绝别人,就答应了。
“妈,她吃了饭就走。”
江婉道:“我不是很喜欢那家人,包括那兄妹俩。”
楚思尴尬一笑:“结束了我就送她回去,早上也是碰巧遇到的……”
江婉冷哼一声,走开了。
席上每个人都笑逐颜开,有玩猜拳的,拼酒的,而楚怜坐在那里,显得那么的不知所措。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好远,这里是俞州城最贵的写字楼,即使到了半夜,依然是灯火通明,人群川流不息,她住的城中村一到晚上,尤其是里面的巷子,黑的像是走不到头一样,起初她还感慨,原来城里和村里也没什么两样,现在她有点明白了。
面前每一道菜她都叫不出名字,左手边那道菜看起来很漂亮,带壳的,可是该怎么吃?要不还是不吃了,旁边有这么多人,他们会笑话她的吧。
楚怜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像是与盘里那叠菜形成了对弈的局面,旁边有人注意到她了,她就将目光收回,若无其事地低头喝杯子里的饮料,对方转过去了,她再继续用眼神和那道菜博弈。
这时,一双筷子伸了进去,夹走了其中一只皮皮虾,那皮皮虾有女人的胳膊那么粗,夹到一半就掉下来,楚思索性用手抓了。
因为中间是破开入味的,只要沿着中间的破缝往旁边一拨,就能吃中间的膏和肉了,很简单。楚怜仔仔细细地瞧着,她想,她应该会了。
楚思把肉剥出来,她没有吃,而是放到了胭脂红的碗里,随后,又去楚怜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一只大闸蟹,在楚怜的注视下,将壳打开,再依次将里面的肉挑出来。
等到楚思吃到第三道菜,楚怜终于试探地,朝那道她觉得很漂亮的菜伸出了手。
这个时候她们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可是楚思还在源源不断往她碗里塞东西,胭脂红忍不住道:“你自己吃。”
楚思眨眨眼:“我吃饱了……”她这么说,手里还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海货,眼看又要往胭脂红碗里放。
胭脂红盖住自己的碗,楚思转而往她嘴里塞。
胭脂红:“……”
酒席结束,已是晚上十一点了,雁阙楼开车到祥林社,不堵车大约需要二十分钟,对楚思来说很近,她以前在租的房子那边接送胭脂红,每天连停车大概要花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楚怜觉得很远,因为公交需要转车,等车的时间可能比坐车的时间还要久,所以很远。
下车后,楚思把席上打包回来的菜拎出来,今天来的人有点多,菜做多了,有的菜甚至都没人动过,这些菜都是用打包盒一盒一盒装好的,虽然是剩菜,但比她平时吃的东西要干净精美得多。
她们在巷子里拐了好几个弯,终于走到一幢红砖房楼下,楼下是锈迹斑斑的铁门,外面的路灯照不到这里,楚思正要打开手机的补光灯,只见楚怜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摸黑就将门锁打开了。
“姐姐,我到了,你们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她回头对楚思说。
楚思伸头往里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她皱了皱眉,问:“你住几楼?”
楚怜说:“六楼。”又说,“楼下的灯坏了,过两天会有人来修的。”
楚思说:“我送你上去吧。”
楚怜有些迟疑。
楚思:“这么晚了不安全,我就送你到门口,看你进去就行。”这种楼房不用说肯定是男女混住的,这扇门里住着一个十五六岁的未成年少女,对面门里说不定住着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一开门,房间里面的布局一览无遗,甚至还可以看见床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