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实在太大了,把胭脂红吓了一跳,胭脂红一下子就“醒”了,漂亮的过分的桃花眼瞪着楚思,脸上的表情亦嗔亦怒。
楚思看着她仿佛要吃人的表情,心里又是突突跳,她也学胭脂红往靠背一倒,一秒入睡。
楚思闭上眼睛不久,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气声,像是有人发出了一声轻笑,声音里又带着点无奈,楚思没敢睁眼,继续装,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不出所料在胭脂红怀里。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截雪白的脖颈,下意识就亲了上去。
“咳......咳咳咳......”楚蔓草连忙把杯子放下,抽了张餐巾纸按在嘴角。
楚思听这个声音,觉出不对劲,扭头看了过去。
昂贵华丽的真皮沙发,富丽堂皇的大厅装修,表情玩味的几个女人......
这里早就不是车里了,是云垚家的别墅大厅。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不对劲,只有胭脂红,淡然地扫她一眼,然后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脖子。
楚思索性破罐破摔,靠在胭脂红身上不动了,反正这个场景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一次社死,这脸丢多了,也就习惯了。
“滟滟姐,你别太惯她,把她扔出去。”楚蔓草说。
“楚蔓草,你怎么在这?”楚思慢半拍道。
楚蔓草眼神不自然地闪了一下,而且是往云垚那边闪的,“阿镜请我来做客,不行吗?”
“你上次不是还说这里是鬼屋,再也不来了,现在不怕了?”楚思说。
“你管我。”楚蔓草打了个哈欠,“你们俩这么晚跑来干嘛,我们都打算睡了。”
“你们?”楚思看看她,又看看外面那个女保镖,最后才看云垚,把视线落回到楚蔓草身上,“们在哪?”
在场没有第五个人,不管这个“们”是谁,总不会是云垚吧,楚思想。
楚蔓草娇羞地笑了笑,眼珠子使劲往云垚那边滑。
“啊?”楚思僵硬地转过去,不可置信道,“云姐?”
云垚低头,若无其事地捋了捋衣摆的褶皱。
“你把温镜给绿了?”楚思吃惊道。
“噗......”楚蔓草忙又抽两张纸,“胡说八道什么,那就是个小屁孩,我们俩是清白的。”
“可是那天的监控......”
“那不是温镜。”说到这事楚蔓草就来气,恶狠狠地瞪向云垚,“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
云垚站起来,“我先去睡了。”
“云姐,你别走啊。”
云垚走的飞快。
楚蔓草打了个哈欠,也站起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楚思看到她往云垚的房间去了,微微张大嘴巴。她推推胭脂红的胳膊,八卦脸道:“你看她们俩,其实我早就看出她们有一腿......”
然而胭脂红只是看她,神情寡淡近乎冷漠。
楚思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了?”
“并非我早就知晓,而是你不记得了。”胭脂红说完,也起身回了客房。
翌日清晨,楚思特地起了个大早,她想弄清楚一些事,就趁这个时间,大部分人还在熟睡的时候,最是合适。
她来到二楼走廊,那个不管去了几次,还是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泥塑房。让她意外的是,房门锁了。她记得上次来时还没有锁,云垚也允许她随意进出,只要不弄坏里面的东西就行,可是这次她反常的把门锁了。
“你怎么来了?”
身后冷不丁出现这么一声,把楚思吓出一身冷汗,坦白说,她来了这么多次,依然觉得这里像个鬼屋,毕竟满屋子除了她和楚蔓草都是鬼。
温镜穿着一身卡通睡衣,睡眼惺忪,刚起床的样子。昨晚过来没瞧见温镜,她那时应该早早睡了。
楚思看着温镜此刻的打扮,不禁替楚蔓草松了口气,幸好是云垚,温镜的外表看起来过于稚气,也就介于少女和女童之间的年龄,和楚蔓草做母女,都没有什么违和感。
楚思拉着她下楼,到一楼一间简易的茶室,确认外面没人,方道:“我问你个事,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温镜说:“那要看是什么事。”
楚思说:“小孩子是不能撒谎的。”
温镜:“我已经......”
“你已经二百九十八岁了,我知道。”楚思拉她坐下,给她泡茶,“所以,你和云垚相处了将近三百年,很多事情你也应该清楚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