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心里不平衡了:“为什么?不公平,你们不都是鬼吗?”
“我等是鬼差,秦姐姐是孤魂野鬼。”
楚思愣住。
孤魂野鬼,很可怜的。
过了半小时左右,二楼客房门开了,楚思小跑着迎上去:“云姐,怎么样怎么样?”
云垚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要憔悴一些,嘴唇发白,脚步也有些不稳。楚思扶了她一把,担心地问:“云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
云垚说:“她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那你呢?”
云垚看了她一眼,牵了牵唇角:“难得你还能想到我。”
“我哪有那么无情无义。”
“行了,”云垚笑着说,“你上去吧。”
楚思上去了,温镜想起来扶她,云垚看了看墙上的钟,问她:“还有多长时间?”
温镜:“两刻。”
云垚:“跪完了再上来。”
楚思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开关门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走到床前刚一坐下,胭脂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似曾相识。
“秦同学,快过来打呀,我屁股痒痒,打重点也没关系……”
“来嘛来嘛……人家的屁屁又翘又嫩又有弹性……”
楚思:“???”
竟、然、设、成、了、手、机、铃、声!!!
楚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以迅雷不及之势拿起手机,也不管对面是谁,直接点了接听。
对面是楚蔓青,原来胭脂红的休假今天就该结束了,但是她今天没去上班,且一个电话也没有。楚思用自己的手机打开群聊,才发现楚蔓青已经在群里@她们两个无数遍了。
“她生病了,烧的很厉害,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楚思走到窗边,压低了声音回对面。
“病了?”楚蔓青不可思议道,“她也会生病?”
楚思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会生病?”她虚着呢,楚思心道。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楚思往床榻那边看一眼:“现在烧退了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等她醒来,能上班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还是先把病养好吧,滟滟现在在哪家医院?我抽空去看看她。”
楚思说:“在我朋友家呢,她家在郊外,挺远的,你过来可能不太方便,还是不用了。”
挂了电话,楚思迅速找出录音源文件开始删除,顺便把手机铃声,闹钟铃声,以及所有音乐播放器统统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才放心地把手机放回去。
太坏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弄这些东西的,有可能是私底下问了谁,这不就意味着,她每次打电话给胭脂红,这个录音都要响一遍吗?
楚思不由地开始回忆,胭脂红在研究所上班的时候,自己给她打过多少个电话,这个录音又被多少人听去了。
她欲哭无泪,以后这个研究所,她还能去吗?
楚思越想越气,她来到床边,看着胭脂红此时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模样,打开了原相机,各种调整角度,找了十来分钟,终于找到最丑的一个角度,拍照,发到群里。
楚思:【@楚蔓青】
楚蔓青:【我知道了,好好养病,假条回来再补。】
楚蔓草:【滟滟姐病了?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
楚思心虚地回复:【昨晚我们在外面吃烧烤,可能风大着凉了。】
楚蔓草:【怎么又怕太阳又怕风的,太虚了吧。】
楚思:【叹气.jpg】
楚蔓草:【生病了都这么好看[色]。】
楚思:“???”
她私信了楚蔓草:【你真觉得好看?】这可是她挑了十分钟的角度拍的丑照啊。
楚蔓草:【这还不好看?你是不是平时看习惯了。】
楚思放大照片,仔仔细细地看了会,还是觉得一般。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在她这里就成东施了?这才刚刚上完床,她就对胭脂红审美疲劳了?
她放下手机,趴在床头对着本人观察。观察了十来分钟,楚思心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可能是这个场景也见过几次了。她回想起胭脂红头一次发烧病倒的时候,也是这样,眉毛攒着,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嘴唇发白,脸颊也透白的没有任何血色,但偏偏身体温度的升高也让脸颊两侧染上淡淡的红晕,整体看起来,有一种让人舍不得靠近的破碎感。
那时候楚思就觉得,怎么会有人病成这样还这么好看的,偏偏这个人还躺在自家床上,让自己看到了,她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