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东西，她还是不碰的好，司沐拿起合同，闭眼想了一会，两根手指捏在一起，准备把合同撕了，一了百了，不过就是还个债，能有什么难的，她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破产都走一遭了，追债也不是第一次。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现实世界，她都被追习惯了，现在就是换个地方 ，一样的活法，好像回到了从前那样。
她找不到工作也没事，她还能写文，她只要还剩双手，给她一个键盘，她就能把自己关小黑屋，天天日万。
司沐坚定了信念，两指并拢，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合同撕了一半，眼看着就要玩完。
千钧一发之际，冷清的男音响起，健康系统喊住司沐，严肃的问：【你就是司沐？】
司沐撕合同的手一顿，忽然结巴，不确定的反问道：【您就是健康系统？小助理的上司？】
健康系统被猜出身份，简单的‘嗯’了一声，按住想要弹出来的小助理系统，冷漠的说：【没想到你还不算笨，能在世界崩坏的情况下活到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做的不错。】
司沐：……
总觉得，她是被骂了是什么回事？
司沐眼底光影流动，get到健康系统的重点，蹙起眉头，表情很严肃：【你说的崩坏，指的是谁？柳怡还是重生后的穆染？】
她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刻，满心以为这是正常攻略，直到后来才发现，事情不简单，小助理系统天天就咋呼着要完蛋。
每次就说一半，勾着胃口就停止，死活不肯多透漏点消息，分明什么都知道，就是都不跟她说。
解释是书籍意志不允许，她就只能推测，虽然眼下的线索，柳怡和穆染是重生，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过她还是有一件事没确定。
健康系统把书籍的原剧情线和现在的剧情线给挑出来，不是别的东西 ，很直白的两条直线，作用就是看电视剧的进度条。
拉到某个时间点 ，就会出现主角在此时的画面，同样的点，原书的剧情是穆染被男主从荒林给抓回去囚禁，现在则是男主蹲在监狱的小黑屋。
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满脸的胡茬，黑眼圈也遮不住，乱糟糟的衣服，狼狈的模样根本就不跟原书中趾高气昂的样子搭边。
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健康系统把李易的剧情点划走，一把找出其它的点，一次性开口跟司沐说：【宿主猜的没错，这本书从最开始就有问题，主角和配角的怨念值太高，书籍意志出了意外，不受控制 ，最后有了自己的意识。】
【书籍意志是由主角和作者的一部分精神凝固，穆染身上的怨念早就控制住书籍意志，干扰了走向。】
【刚巧宿主的任务，书籍重启，时间线调整，书籍意志也就是穆染不甘回到从前，提早觉醒，穆染的重生是书籍意志的安排，至于柳怡的重生是个意外，她的怨念也很重，书籍意志便一同重生。】
转折的突然，司沐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着透明玻璃，身后就是百米高度，即使眼下有玻璃挡着，她却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
一切都在极速下降，高空坠落，心脏的落空，实在说不上滋味 。
健康系统看着司沐一身狼狈，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又是一个迷失的任务者吗？
这都是第多少个了，人类总是分不清现实和混沌，处理不完的麻烦事，他最近快要忙死了，连轴转的超负荷工作，偶尔休息一下 ，结果出了那么大问题，造孽啊。
想了很久，司沐无力的攥起拳头，冷静了一会，忽然脱力，松开拳头 ，掌心里是抓不住的空荡。
司沐半天没吭声，良久神情恍惚的问：【你是说，我见到穆染的第一面，她就是重生的，对吗？】
第73章 自来熟啊
穆染从一开始就是重生, 小可怜都是装出来骗她的。
司沐转头，凝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楼底的人们还在为生活四处奔波, 宛如蝼蚁在尘埃中挣扎，而她也是其中之一。
健康系统见过太多和司沐一样分不清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人。
本来不该提醒, 不过这次是他的疏忽, 犹豫了一会, 开口：【这里是书, 不是现实, 你需要清醒。】
【这本书的作者是你, 换句话来说，这里就是由你控制的一场梦, 你是造梦主, 梦里的任何事全都由你控制，现实和这不相干。】
司沐手指抵着玻璃，随机点在某处，留下一圈指纹, 她明白健康系统的意思：【你是想告诉我, 我眼下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