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那些料不是已经盖头承认了吗?是我的话肯定没脸再进圈了。”沈子希附道。
“那咱节目组怎么还敢把人给请回来?”
“不知道啊。”
“别说了。”甄羽翎皱了皱眉头说道。
正聊上头的众人自觉将她这句带过。
“这姐们不会要走的黑红路线吧。”
“我觉得可能。”
“会不会是她砸了钱上节目重新获取曝光度的?”
“给的是钱还是别的什么,谁又知道呢,圈子里多的是。”
忽然“哐当”一声脆响,瓷碗掉落在地粉身碎骨,唯见残躯。
林羽瞳朝各位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手滑。”她拎起包收回笑脸,冷冷说道,“各位还要继续聊的话便聊吧,我先走了。”
第29章 靠近
饱食餍足后,林知月回到林宅。
读完剧本已是深夜,路上车马都已停歇,只有少数还在奔走。
月夜空空,昏黄的路灯是盈满天际的夜幕的眼睛。
她没有点灯。从二楼小阳台倾泻而下的月光是唯一的引路人。她踩着自己的影子,亦步亦趋,一步步靠近,一起在温柔的银河里粉身碎骨。
她缓缓推开落灰的钢琴盖,细碎的灰尘在微光下闪闪发光。
她拿出几罐藏好的酒,拨开拉条,仰头灌下喝到微醺。
她像等候了一个世纪的老人,缓缓转身,轻轻颔首,她亲吻这个世界,她与月色共舞。
风声疏狂,夜色微凉。
在这片独属于她的小天地里,她是永远的王。
让一切深藏在骨髓里的浪漫和极端被昏白的月色凌迟、湮灭。
眼前的世界朦胧晕厥,奔驰的车辆拉下手刹的响动似乎极近又好似极远。
混沌的意识里,她很快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脚步凌乱地回到房间。
随着神经的渐渐苏醒,这种感觉一点一点被无限拉近、放大,直到占据她全部身心。
难言的铰啄感水怪似的跃出湖面,从心口盛放,在指尖爆发。
林知月开始浑身犯软,她很用力地咽下激增的口水以图打消胃里的翻天覆地,天雷滚滚。她的手指开始打颤,焦虑感电流般一道一道流经她血脉,刺激她的所有感官。
她蜷缩在床的一边,后颈的骨头瘦凸得酸人眼球。
好痛。
她讨厌躯体化。
从前这个时候林羽瞳都会紧紧把她拥在怀里,用温热的手抚弄她的额发,一遍又一遍告诉她,她在。
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亲手推开了那个最爱她的人和她无知觉中最爱的人。
不懂事的小孩活该没糖吃。
林知月狼狈的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药瓶,和水服下。
苦涩在口中迅速晕开,一直蔓延到心头。
恍惚中又听到,
“你每天都吃这么多药,我看着难受。”
“姐姐,以后把我当做你的药吧。”
“林羽瞳绝不离开。”
银白的月光倾泻而下。
夜半已过,但林羽瞳莫名睡意全无。她有些烦躁地发了条朋友圈,“睡不着,谁来把我敲晕。”
熄灭了手机放在一旁,她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起身去客厅喝了杯水。
回来时一旁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林羽瞳挑眉,这是谁大半夜不睡觉要来把她敲晕了?她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林知月给她拨了语音电话。
她心下一惊,手机差点没掉地上。她清了清嗓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挂断。
她明知故问,[杏仁可颂]:干嘛
对方秒回,[Lin]:我在,睡不着可以找我聊天
林羽瞳又想起白天的触动,一时间心头有些软绵绵的。
这段时间的她总是这样,在心软与决绝之间反复横跳。而最后的最后,她总会像爱上狐狸的野兔,毫无底线般微笑着举起手乖乖束手就擒。
[杏仁可颂]:聊什么
[Lin]:我也不知道
林羽瞳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找我干嘛
紧接着对方又发,[Lin]:能和你说说话,就很开心了
[Lin]:随便说点吧
[Lin]:多说几个字也行
林知月甚至都想好林羽瞳接下来会怎么呛她了,可对方却认真道,
[杏仁可颂]:林知月,你是不是犯病了?
眼尾逐渐开始泛红,林知月就像个经久无人问津却突然被戳中心事的大人般委屈道:嗯。
[杏仁可颂]:吃药了吗
[Lin]:吃了
[杏仁可颂]: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就睡觉
[Lin]:好
林羽瞳隐隐意识到自己似乎很想很想靠近一个人,一个曾怦然心动过又被反复按压强令自己不许靠近的人。思索片刻,一种奇异的心理阴暗而又扭曲的疯长着。
[杏仁可颂]:故事说,好吧,坏吧和随便吧是三个好朋友。有一天,随便吧给坏吧打电话,约坏吧出去玩。坏吧说:“都有谁?”随便吧说,“我们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