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悠点了点,“好,没问题。”又说:“爷爷,我去看看小辞吧。我还不知道她病了呢。”
叶决明点头称好,郭守仁主动去送林寒悠,“来,林教授,我顺道要去厨房,我送你去小辞的院里,那边路不好走。”
出了濯泉阁,两人一路往叶辞住的院子走去。
林寒悠看出来了,郭守仁有话要和她说,就说:“郭叔,我就跟着小辞这么称呼您吧。您是有什么话想要嘱咐我么?”
郭守仁笑了一下,林寒悠真的是很聪明,一点就透,“你都叫我郭叔了,那我也不和你客套。你也知道,我与叶家的关系啊,这在古代,不就是主仆么。可我也真是看着小辞长大的,把她当自己小姑娘那么看着的。”
“嗯,我知道。”林寒悠应着,等着郭守仁继续说。
“小辞就是嘴毒,心眼还是很好的。”郭守仁语速慢了下来,意味深长地说:“她从前把你当好朋友,林教授,你能不能好好珍惜小辞?”
“能。”林寒悠没有为自己辩解,斩钉截铁回答完,又说:“我一定好好珍惜她。”
“她从来没有朋友的,这么些年,也就你算一个,Alice算半个。”说完,郭守仁叹了一口气。旁人都觉得叶辞哪哪都好,只他能看见小姑娘心里的压抑。林教授人不错,他希望叶辞可以拥有这个朋友。
“好,郭叔,我记住了。”
“我是站在郭叔的角度说的这些,你就当我一个老人家碎碎念吧。”郭守仁领着林寒悠往厨房走去,“我估么小辞也该醒了,我一早让后厨煲的滋补药粥也应该好了。林教授介意么?不然帮我顺道给小辞送去?”
“好啊,那我和您一起去。”
那夜去给林寒悠还衬衫回来后,叶辞就感冒了。
她把车扔在家门口就跑回屋子里,然后浑浑噩噩地睡了两日。她知晓在这期间黎医生来给她开过药,也知道有人来给她喂过药。她也下过地,不过都是晕乎乎的状态。
直到周日的早上,睡饱了的叶辞才醒过来。陷竹付
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过来的一线阳光,估摸已经快到中午,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极了。秋日高爽,心情该是放松才对,她却觉得十分压抑。
她下了床,径直走到床边,猛地将窗帘使劲扯开。那窗帘是智能窗帘,被她这样一扯,掉落了半边,却没能打开。
她骂了一句,拉个窗帘都不顺。
这个拉窗帘的动作力气过大,她手伸回来的时候,觉得忽悠一下,自己好像低血糖了。叶辞走到洗手间,洗漱一番,换了衣服打算出去吃饭。
人才走到餐厅外的小花园时,正好和端着托盘的林寒悠撞个正着。
叶辞无奈“嗤”了一声,真是活见鬼,自己家里还能撞见她?!叶辞拔腿就走。
“小辞,郭叔让我给你拿的药粥。”林寒悠小心翼翼双手端着竹托盘,里面放着盛粥的陶瓷罐、两碟小菜、筷子、勺子。
叶辞想接过来自己拿着,让林寒悠走,不过自己的身体不太争气。她发现自己的指尖在抖,也许是因为低血糖,也许是因为看到林寒悠紧张的。她发自鼻腔地“嗯”了一声,不像是说话,但算应了一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叶辞的房间。叶辞在屋里的茶桌上敲了一下,示意林寒悠放那。又指了指门,让她走。
“我烫到手了。”林寒悠抬起右手食指。
叶辞看过去,果然是红肿的。本来不想和她说话的叶辞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笨啊!”
“是……有一点儿。”
“我的意思是家里那么多人,让谁端不行啊?非得你去端么?烫到的时候怎么不说话?走了一路,才说?”叶辞生气了。她觉得林寒悠“笨”是在质问她,为什么烫到的当时不说,却要忍着。
林寒悠委屈巴巴地抿着唇,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小辞心疼我了。
“愣着干嘛?去冲水啊!”叶辞这才发现,林寒悠穿着的衣服是那日自己丢掉的酒红色衬衫。这个人,真的有病!
林寒悠用目光扫了一圈叶辞的房间,明显是一个古宅的几间房合并在一起重新装修的,大小房间套在一起,很难分辨,“洗手间在哪?”
叶辞引导着林寒悠从两人所在房间转了一圈,跨过一道小门,到了一个厢房,指了指边上的水台。她原本打算把林寒悠送到了就走,脚才迈出门去,又撤了回来,径直地走到水台边上,将冷水打开,“快点冲水!”
林寒悠在冰凉的水流下冲刷着手指,就听叶辞说:“洗完出去找管家要治烫伤的药膏,离开我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