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棕红色的鸡顿时落在冰川上。
公鸡咯咯咯地盯着冰面,它眨着黄豆大的眼珠子,朝着黑色的冰面看了又看,听闻背后婴儿般的啼哭,不忍双目一瞪,扑腾着翅膀,朝外飞跑。
那九婴嗅到味道,立即撒开四腿,九个脑袋一并朝着洞外方向,咚咚咚跑出去。过了很久,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玲珑才走出来,嗤笑一声:“蠢兽。”
顺着九婴出来的位置,一直往里走,走过长长的黑洞,来带开阔处,见一道绚丽的蓝色光芒从地面射出,倒影在雪上顶上。
顶上倒影的正是那幽蓝的雪灵芝,只是它不长在上面,而是在黑河之下,无尽的深渊处。
玲珑两步走上前,看着那朵雪灵芝正巧处在脚底深渊。
她掣出红拂,双手张开,操控着剑,剑身莹莹散发妖冶红光,霎时间,蹭第一声,插入冰面,冰面发出破碎的声响,接连着裂口好似冰龙,从剑身朝着四面八方炸开,砰地一声,冰块断裂,灼热的火将数十米的冰块融化,变成一片片稀碎的雪花。
“红拂。”
玲珑唤回命剑,火红的身影纵身一跃,潜入黑河。
*
秋阳高照的江边,水蓝色身影跑了大半个江畔,贺连衣在周围找了一圈,也不见玉玲珑踪影。
她只好回到客栈,在原地等她。
生怕她出去的时候,玉玲珑又回来了。
贺连衣还没洗漱,她站在镜子面前,接了一杯自来水,挤好牙膏,开始刷牙。
刷着刷着,蹙着眉想,莫不是玲珑害羞了?
昨晚......。
她下意识用手去摸嘴唇,上面似乎还留着余香。手指轻颤,带着她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她收回眼神,摇摇头,继续洗漱。
洗漱完毕,贺连衣擦了把脸,转身走到床头换衣服。
她背对着门,轻轻退掉身上奶白丝绒睡裙,露出黑色的成套内衣内裤,继而从床头找了最简单的白衬衫和浅蓝牛仔裤换上。
等玲珑回来后,还打算带着她到人间去逛游乐园,小宝宝最喜欢那样的地方。
她低头,粉嫩指甲落在腰腹上,从下往上扣着衣扣,刚刚扣到胸口处,只见背后吹进来一阵风,她刚要转头,只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那人将头抵在她的脊背,滚烫的脸颊透过衬衫传递温度,令她不忍一颤。
怎......怎么回事。
连衣双手尴尬地悬在空中,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玉玲珑这个拥抱。
大清早的,跑出去,直到现在回来,又一把抱着她,难道是想通了什么事?
连衣唇角微勾,细想起昨天,她吃了她唇几次。
对方表面不乐意,身体却很诚实地向她反馈着一切。
大清早的,难道她还想来一回?
连衣顿时臊得慌,脸都红了一阵:“咳,你回来了。”
玲珑也不出声,只在她背后点头,蹭着她的脊梁骨,蹭得她心口当初一片片浪花,她心中说不出的快乐。
只说到:“回来就回来,干嘛忽然抱着我。”
她抿着唇,欲笑非笑,又忍不住勾起唇:“所以你想通了,以后要我......和你合修。”
她咬着词,磕磕盼盼说出这个词,毕竟她不是合欢宗的女子,说起骚话来一套一套,她矜持着,牙齿都发颤,从里边跃出来笑意。
身后的人僵着,呼吸沉重地扑在后背,她似乎在思考,考虑了一会,粉嫩的手朝着她颈脖往上摸。
贺连衣心口赤辣辣地发烫,她知道玲珑向来主动,可这青天白日地,哪里又能做这个事呢。
她抓着她的手,轻轻地说着:“玲珑,这样不太好吧。”她转过身,一看清来人的面容,扬起的笑意顿时变了脸,顿时脸色煞白。
“怎么是你!”
贺连衣对上那双发红的眼眶,也丝毫没有心疼,一把将她推出三米远:“放肆,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流萤腰撞在桌角,闷哼了一声,她仰头看着她:“师尊,你既需要合修,徒儿可以......。”
她往前走两步,贺连衣忙退两步,躲瘟疫一般躲着她:“钟流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为师出手。”
原本以为,这个小徒弟和她说道说道就算了,安慰两句,她总会想通,继而去喜欢别人,没想到她已经这般执迷不悟了,竟还想和她双修。
贺连衣知道事情不再简单,她严肃地凝视着她:“你若再敢跟着我,我便和你,断绝师徒关系。”
钟流萤深呵一声,心口似被刀绞,为什么师尊对着玉玲珑是那样地温柔,万般柔情,对着她就如此严厉,满眼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