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暗时,雨水越发大了些,山路泥泞狭窄难以行进,岳长英只得弃马独身攀附行进。
而此时的虞茜已经在堤坝思量安排多少份量的火药来炸毁堤坝。
另一边赶去军营的虞母慌张调动军营里精兵,打算亲自去堤坝伏击虞茜人马,阻止她的疯狂之举。
子时临近,营帐内的虞茜侧身卧榻而眠,眉头微皱间似是睡的不太安稳。
梦境之中的虞茜身处云雾之中,所见之处并无人烟住所,好似虚无幻境。
忽地翻天覆地的洪水弥漫而来时,虞茜转身清晰的看见苍州城门房屋被冲毁,繁华街道更不复从前,哀嚎遍野,雷鸣声响彻不停。
远远看着洪水泛滥成灾,那城北的虞府也跟着被淹没,虞茜心无眷念的移开视线,心里甚至松了口气。
忽地有一道空灵声响循循善诱道:“住手吧,苍州数万民众都会被你害死的。”
虞茜不为所动应:“反正人都是要死,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的。”
“难道你真要坚持因一己之私而害死数万苍州百姓?”
“是,又如何?”虞茜不免有些烦闷。
“苍州百姓因你而丧命,数不尽的百姓失去挚友亲人,难道你就不怕报应到自己身上吗?”
“我从来不信世上有什么报应,如果真有,那些行凶作恶的坏人,怎么都过的锦衣玉食,反倒是行善积德的好人穷困潦倒?”
虞茜等待回应,却没有再听到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惊雷响起,睡梦中的虞茜恍惚地睁开眼。
营帐内里透着些许亮光,虞茜撑起身,望着空荡荡的营帐喃喃道:“长英,以后我们可以安稳过太平日子了。”
话音落下时,营帐外的人马忽地汇报:“大小姐,火yao已经准备妥当了。”
“知道了。”虞茜整理衣着出了营帐。
此时山石之上的仙君无奈摇头,掐指算道:“或许这真是你的命数吧。”
一声火器响起惊动山间飞鸟时,仙君悠悠转身,隐去身形,不见踪影。
这方虞茜同样感觉到不对劲,连忙跟徐意等人退避一侧山林防备。
“杀啊!”虞母所带领军营人马迅速同山匪交战。
而此时的岳长英也在附近不远处,只是因为体力透支,所以才慢了一步。
岳长英远远看着,只见双方正在堤坝附近混战,而那本就因为雨季而激增水量的堤坝已然安装上半人高的巨量火yao包。
这要是炸开了道口子,恐怕下游的苍州百姓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洪水淹没。
见此混战情况,岳长英也顾不上去找虞茜,只能想着先去堤坝将那些火药先给拆了再说,否则哪个不长眼的一不小心将火铳打上火yao,那就晚了。
两方近战时,虞母让人改用弓箭和刀剑,以免不小心点着堤坝上的火yao。
可虞茜却没有让手下顾忌,相反因为看清是虞母,反而更肆无忌惮出声:“母亲,这时候来护堤坝,会不会太晚了些?”
“你是疯了吗?”虞母耐不住恼怒,手持弓箭意图寻找到藏匿其中的虞茜,“苍州要是没了,你照样得不到金矿和财宝,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一旁的徐意闻声询问:“真的吗?”
“金矿又不在城里,你别听她的胡言乱语。”虞茜哪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机,估摸现在正愁找不到杀死自己的机会呢。
虞母巡视着山林移动弓箭威胁道:“你现在打消念头,我还能放过你,否则等我找到你,非得扒皮抽筋不可!”
话音落下时,一支冷箭从对面射了过来,箭支离虞茜脸侧不过寸余。
“看到您还是这么心狠手毒,我心里反倒舒坦了些。”虞茜面上端着笑,眉眼却满是寒意,指腹握着火折子的点燃引线,一边指使手下尽快撤离。
现在知道虞母带了军营部队,虞茜也担心会被团团包围,自然也不想跟她死磕到底,反正没了苍州做据点,往后虞母就没机会对付自己了。
正当虞茜看戏般的等待时机,没想却发现岳长英竟然在不要命拆除火yao,顿时不冷静了,“长英!”
那近人高的火药可是虞茜精心设置,哪里是岳长英想拆就能拆的。
这方虞母同样察觉到堤坝的不寻常,连忙也派人去拆火药。
双方再次交战,往来飞射的箭支如同密雨,可都默契的不去碰堤坝,
徐意眼看虞母的人到了堤坝,不得不紧张提醒:“阿虞,要不用火铳放一下加速引炸吧?”
“不可以!”虞茜偏头冷眼盯着徐意。
“可是这样下去,不仅毁不了堤坝,我们的人手也都会折在这里了。”徐意见虞茜露出慌张,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暗地里给手下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