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见岳长英安静不出声,目光打量她的面色道:“最近三伏天热,蚊虫也多,你夜里睡得好吗?”
“还好,就是我最近总在做一个很奇怪的梦。”岳长英还是忍不住说出声。
“什么样的梦?”岳母见岳长英一脸认真模样跟着上了心。”
“我、我梦见我成了神仙。”岳长英没敢提梦里有虞茜的事,只虚掩的提了几句。
“这是好事啊。”岳母笑着看有些不好意思的孩子,“神仙,那都是有庙宇供奉,你成了什么神仙?”
岳长英没想岳母当了真,面热的低头咬了口流黄的鸡蛋应:“我也不记得了。”
看来做梦的事,还是只有自己知道的好。
此后断断续续又做了大半个月的梦,岳长英觉得有些奇怪,突然开始认真担心,如果自己将来真成了神仙,那往后谁来照顾岳母呢?
只是岳长英又想不出什么来由,只能尽量不去想那些神仙鬼怪之类的事。
盛夏的炎热至七月底八月初旬,才稍稍停歇,城外的匪军好似停了进攻,连带城内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谁想此时的城东小钱庄前却聚集大量的商户掌柜讨要银钱,连带花楼夫人的鼻烟铺子也被围攻。
整条街道上都是拥挤的人群,商户和花楼夫人的人手打成一团,官府只好派官差来维护治安,岳长英和楚丰等人便在其中。
“肃静,再动手官差可就抓人了!”楚丰扯着嗓子想控制局面。
“你算什么东西,找打!”花楼夫人的人手打狠了,竟然直接挥拳打向楚丰。
楚丰气的不轻,索性扭打成一团大喊:“长英,先一块抓了再说!”
这一声引得不少衙役们也跟着动起手,岳长英看着乱哄哄的人群,只好打消劝和的念头,抬手放长粗绳和几名衙役忙着抓人。
官差们好不容易控制住场面,楚丰脸上更是挨了两拳,满是怨愤念叨:“听说花楼夫人的钱庄携款潜逃,这些老爷全部家当都赔光了。”
岳长英拧开药瓶给楚丰递药,隐隐还能听见前堂喧闹声响。
午时公堂候审,花楼夫人和一干商户都聚在一处,想来谩骂争执是少不了。
“难道一分钱财都没找到?”岳长英觉得好像哪里有些怪。
“是啊,反正官府派人去查,一个铜板都没有。”楚丰疼得倒吸凉气,压低声,“我看花楼夫人摆明是想黑吃黑啊。”
岳长英不解的问:“可是如果花楼夫人想携款潜逃,那些钱财都藏起来,她为什么不藏呢?”
楚丰抬手揉着颧骨的青紫伤道:“也许是来不及跑吧,城内现在严管,城里有钱老爷要想出城都得查账交家底,花楼夫人一个妇道人家想跑估计也出不了城。”
“花楼夫人人都跑不出去,那么多钱财怎么运的出城?”
“说的也是哈,那么多钱财要是一块运出城,估计早就被查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傍晚时分衙门前堂才散了围观百姓。
花楼夫人虽然没有入狱,但是需要尽快筹集银钱赔偿商户,心里烦闷的很。
夜幕下的虞府,高墙大院护卫严防,仿若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外院一处亭内,灯笼微亮,琴声悦耳动听,莺儿在身旁伺奉酒水,目光打量花楼夫人的脸色,而后看向虞大小姐试探问:“大小姐,不如帮帮花楼夫人吧?”
“不急,先喝酒。”虞茜指腹拎着酒盏,神情让人瞧不出喜怒,抬眸看了眼花楼夫人道:“我虽是对外管理虞府生意,但这事还得跟母亲交待,毕竟数万两银子真不是什么小事。”
花楼夫人只得迎合吃了几杯酒,方才赔笑开口:“大小姐,我手底下前阵子被劫了货,现下实在拿不出银财,可事情紧急,还请您多多关照。”
当初的黄金一部分是鼻烟铺收入,另外一大部分就是钱庄挪用的商户抵押存放的古董田地和宅邸。
本来花楼夫人设想,将来蓝巾军攻了城,这些东西就是囊中之物,自然不用还了。
谁想到蓝巾军现如今都要退兵,顿时事情变得棘手,花楼夫人甚至已经准备偷溜出城。
没料到今日钱庄东窗事发,花楼夫人眼看捂是捂不住,只得来找虞大小姐求助。
“我也不是推脱,只是做生意,总不好做赔本买卖。”虞茜喝着酒水,眉眼打量花楼夫人难堪的脸色,心里却尤为欢愉,“不过如果你能帮我一回忙,倒是可以考虑。”
“大小姐,请说。”花楼夫人急切道。
虞茜从一侧拿出一方形匣子交到花楼夫人手中,漫不经心的对准一旁的莺儿道:“你先试着按下去,或许会有惊喜。”
莺儿好奇的询问:“大小姐这里面是什么珠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