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去书房翻看时正巧看到,才匆忙跑去东厨忙碌。
“这算是症状吗?谁会不疼呢?我跟瑾儿的情况该是一样的,还有汤吗?麻烦孟小姐忙我也盛一碗来。”
汪小楼说话温声细语的,孟宛怡也不好拒绝。但总觉她讲话前言不搭后语。
难道她也来葵水了?
“那你稍等片刻,锅里还有温着的。”孟宛怡疑惑着起身,往东厨走。
房门阖上,萧瑾才舀了一汤匙汤水往嘴里送,汤味醇厚,口齿留香。
“怎样?好喝吗?”汪小楼凑近看,见汁液明透,淡淡的香味弥漫在鼻端,不禁喟叹,“想不到你竟捡了个宝,宛怡真是心灵手巧。”
“孟大小姐不是宝吗?”萧瑾调笑道:“也不知是谁见了她便面红耳热,你当真以为我瞧不出吗?”
“我哪有?”汪小楼嗔她一眼,手帕轻拭唇角,“她好是好,就是不够温柔体贴,哪像宛怡啊。对你无微不至的。”
“各有所长,孟大小姐的聪慧貌美,也是无人能及的啊。”萧瑾说着恭维的话,汪小楼喜欢听人夸,便顺着她的心意来,免得徒增麻烦。
毕竟东西院住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汪小楼交口称赞,“这话不假,连我都逊她半分。”
孟宛怡端着碗立在门前,亲耳听屋内萧瑾对孟莹的形容,眼眶一热,便有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
孟府两女皆成亲,一家人头一次整整齐齐坐在正堂内用午餐,孟弘益望着两女儿,欣慰地笑了。
“你们各自成家,日后也当相互帮衬才是。”孟弘益忽然道,他目光落到萧瑾身上,语重心长地嘱咐,“瑾儿,宛怡身子弱,可能要辛苦你多加照料。”
萧瑾莞尔,“是,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她手握住孟宛怡搭在桌上的手,坚定道:“我会照顾好她的。”
手背无端覆上一捧柔软,细腻的温度将她包裹,孟宛怡大喜过望,但余光撞进孟莹冰冷的眸子里,心头的那抹喜悦霎时荡然无存。
萧瑾该是在假装与她恩爱吧。
理智尚存,孟宛怡也便适应了萧瑾无端的关切与体贴。
不真实又如何?起码萧瑾此刻,是她的妻。
她给予的温柔,她受着。
日后,加倍偿还她便是。
“小楼,要吃罗汉大虾吗?味浓酥脆。”孟莹的嗓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一双双目光投向她们,只见孟莹主动为汪小楼夹一只虾,在盘中将虾壳去掉,只留嫩白的虾肉,才递到汪小楼盘中,道:“尝尝看。”
有长辈在,汪小楼不便多言,只拿妩媚的眸子嗔她一眼,便张嘴含住虾仁,点头赞叹,“好吃,你也尝尝。”
两人浓情蜜意,衬得同是新婚的孟宛怡与萧瑾多少有些尴尬。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孟宛怡担忧萧瑾难堪,免得被下人刁难,便自觉替她夹了块东坡肉放入碗中,“瑾儿,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萧瑾低头瞥一眼,娇嗔道:“我不爱吃肥的。”
“那就只吃瘦的,肥的放在碗里不吃就是。”孟宛怡也不强迫她,顺着她的心意来。
“她不吃,你替她吃了就是。都是小两口,同吃一块肉又如何?”王氏见不惯萧瑾的挑剔,更看不顺孟宛怡对萧瑾的过分宠溺,故意让她们为难。
两人新婚夜那晚,王氏就派人偷听过墙角,似乎未闻见有行房的响动。
奴婢来报时,王氏便有了数。
看来她们也并非外人所想那般情有独钟,今日倒是扮起恩爱来,王氏怎会称了她们的心意?
她女儿还在为未能与萧瑾成亲而日日沮丧呢。
虽说孟莹已与汪小楼成亲,但多少有些勉为其难。
孟宛怡看一眼王氏,不便饭桌上与她针锋相对,便温柔了眸色望向萧瑾,问道:“那你吃剩了给我?”
萧瑾迟疑,孟宛怡到底是在帮她,方才她这般说,也不过是想缓解下她与孟宛怡之间略显尴尬的气氛,谁知竟被王氏拿出来说事。
让孟宛怡吃她咬过的东西,多少有些难为情。
孟宛怡虽未显不愿,该是藏得深罢了。
她不想强人所难。
“我尝尝,味道该是可以的。”萧瑾将一整块东坡肉塞入口中,细细咀嚼。
孟宛怡看她如此勉强,许是不想与她有分毫的牵连吧?
连口水也不愿意让她吃。
孟宛怡胸口酸胀,看萧瑾咀嚼半晌,才将肉吞咽,还是贴心地问了句,“味道如何?”
“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萧瑾又为她夹了一块,问:“你要尝尝吗?”
“嗯,好。”就着萧瑾的手,孟宛怡嘴巴凑过去,张口含住。
萧瑾望着她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