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淑接过了贺缘溪手里的温度计,夹在了腋窝下面。
“你不吃吗?”
贺缘溪按了个计时器,五分钟,“吃啊,我这不是在给你调时间嘛。”
调好时间之后,贺缘溪拉开了自己的那份晚饭,一打开,饭香四溢。
许妍淑看着自己面前清汤寡水的粥,再看着贺缘溪满汉全席般的晚饭,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尝尝。
贺缘溪尝了一口,好吃的过分,胃口瞬间被勾了起来。
贺缘溪正想埋头干饭,却被对面许妍淑的声音先叫住。
“我感觉你碗里的饭很好吃的样子,给我尝尝。”
贺缘溪瞧着许妍淑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模样,忍笑出声,“想吃啊?”
许妍淑轻点了下头,不敢晃的太厉害,免得待会头更晕。
贺缘溪端着饭盒在许妍淑面前来回晃了几圈,最后收回自己面前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含糊不清的犯贱道:“就不给。”
要不是实在没什么力气,许妍淑能保证贺缘溪今天踏不出这个门。
“别用你那眼神看我,不是我不想给你吃,是你感冒了吃不了。”
贺缘溪又美滋滋的塞了一口饭,果然能吃能睡就是最大的幸福。
许妍淑翻了个白眼,低着头继续喝着面前的粥,“说的谁想吃似的。”
“是,我想吃,我想吃行了吧。”
两人打打闹闹,桌上的闹钟响了起来,五分钟就这么到了。
“把温度计拿出来我看看。”
许妍淑闻言把温度计拿了出来,递到了贺缘溪手里。
贺缘溪一看,瞪大了眼,差点没把自己吓出毛病。
“三十八度九!许妍淑你烧起来了!”
三十八度九?许妍淑眉头紧锁,可她没感觉自己有那么烫啊。
“完了完了,别吃了,快快快,去吧衣服换了,我拉你去医院。”贺缘溪慌张起身拉起一脸淡然的许妍淑往卧室推,边催促边嚎,“老天保佑可千万别烧傻了,否则把我大卸八块我也没办法交代。”
两人匆匆忙忙赶到医院,贺缘溪直接挂了急诊,拍过胸片之后,医生说肺部有感染,还挺严重,要住院。
“你最近干什么了?你告诉我你最近都干什么了?!”
“发烧到这种地步你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没事。”
“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耗死在你家啊?”
贺缘溪看着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脸红的和烫熟的虾一样的许妍淑,暴跳如雷。
“你闭嘴,好吵。”
许妍淑自打躺上医院的病床起,眉心就没舒展开。
本来身体就特别不舒服,贺缘溪还一直在她耳边念叨。
许妍淑只感觉她耳膜震的疼不说,脑仁也疼的不得了。
许妍淑偏过头背对着贺缘溪,其实她本想拉过被子把脑袋蒙起来,但手上完全使不上劲,只能作罢。
贺缘溪把许妍淑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你还嫌弃我吵?我看要是被安宜清知道了,她能不能骂的你狗血淋头。”
“不行!”听见安宜清的名字,许妍淑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不能让她知道,你要敢告诉她,我现在马上就出院。”
起的太猛,许妍淑话刚说完,一下又捂着头倒回了病床。
许妍淑的反应,吓的贺缘溪还没来得及平复的心又疯狂蹦跶了起来。
“祖宗,你能不能珍惜一下你的命啊?”
许妍淑一下一下的按着头缓解,“可以,除非你答应我别告诉她。”
贺缘溪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叹着气,“我不告诉她。”
许妍淑没慌着肯定贺缘溪的话,反而留了个心眼,“陶依也不行。”
“我知道。”
“莹莹也不行。”
“……嗯。”
“你发誓。”
“许妍淑你过分了啊。”
贺缘溪本想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只要她把人伺候好了,看不出生病的迹象,她就不会被骂,结果许妍淑居然还得寸进尺。
许妍淑也不说话,就死死盯着贺缘溪,仿佛只要贺缘溪不答应,她就能一直盯着她一样。
贺缘溪被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的发麻,打了个冷颤,“别这样看着我,我发还不行嘛。”
贺缘溪妥协了,发完誓之后,许妍淑不仅偏回了头,还闭上了眼。
贺缘溪莫名有一种用完就被无情丢弃的感觉。
病房不算太安静,隔壁床的一个爷爷正和她的外孙女聊着天,其乐融融。
许妍淑的病床在靠窗的位置,帘子一拉,哪怕外面再吵,都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贺缘溪瞧着假寐的许妍淑眨眨眼,发问道:“话说你们俩是不是快满一年了?”
“嗯,还差九天。”许妍淑睁开了重重的眼皮,眼底激动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忧愁掩盖,“我这病,三天好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