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杜嘉娘叫了声:“洲渚,你还敢回来?!”
她气势汹汹地过来,一把抓住了洲渚的手腕。
洲渚蹙眉,毫不费力地便挣开了她的手,道:“我为何不敢回来?”
这时,吴耆长带人围住了她,问她:“洲渚,杜佳云在哪里?”
洲渚只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是杜佳云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她在哪里?”
突然,她悟出了点什么,疑惑地问:“杜佳云不在家吗?”
“你装什么?”杜嘉娘又急又气。
洲渚不悦:“你把话说清楚,我装什么了?!”
这时,和杜嘉娘有三分相似的男人开了口:“小女昨日出门一宿没回来,我们找了她一宿,今天更是将新福乡都找了遍,也没找到她。我们打听到,她出门是为了来寻你,所以你快说,你将她带到哪里去了!”
洲渚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杜嘉娘的兄长,想忽悠她去跟杜三郎相亲的杜段!
不过她没空在意这些,关注点在杜佳云失踪这事上。
她的心咯噔了下,问:“她什么时间,到哪里找我了?”
“昨日晌午过后她便偷偷出了门,来到这儿的话,理应是中午了。”杜段道。
洲渚扭头看吴耆长:“昨日上午,吴耆长拦下了我盘问了许多事,之后我便去了城郊的李氏糖寮,我压根就没遇到杜佳云。更何况,她若是来这儿找我,白衣庵的女尼们或是乡里的乡亲,都没一个人看见的吗?”
“什么李氏糖寮,谁知道你在那之后去了哪里?!”杜嘉娘道。
吴耆长却有些犹豫,毕竟洲渚昨日确实提到了李青瓷。
然而事关人口失踪之事,他必然要查个清楚,便问洲渚:“有人能证明你去了李氏糖寮吗?去的路上有人能证明吗?”
洲渚无语:“你差人去糖寮一问便知。”
吴耆长道:“那也不能证明你是不是在去糖寮之前,没有见过杜家小娘子!”
没有监控录像,洲渚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突然,她想起杜佳云先前去寻她都是去漏泽园的,后来好几天没来,而她又搬到了白衣庵来,打那之后便再也没见过杜佳云了。
或许杜佳云压根就不知道她搬到白衣庵来了?
可她不能这么说,因为一旦说杜佳云有可能去了漏泽园,那就会将池不故给牵扯进来。
她反问:“她出门前跟你们说她是来寻我了?”
杜段一噎。
事实上他压根就不知道杜佳云出门了,等他发现杜佳云不在家后,他气得收拾了根藤条,准备回来教训她一顿。谁知道她到了晚上也没回来,担心她出了事,他便让自己的长子和次子去找村里的熟人,帮忙一起找人。
找了一晚,把乾山村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人。
今日一早,他才从村里的一个女娃那儿听说,杜佳云在花朝节之前,向她打听过漏泽园在哪儿。
他的第一反应是,花朝节那日洲渚放了鸽子,没有来与他的三子相看,原来是杜佳云提前通风报信!
他又急又恼,然而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杜佳云。
根据那几次杜佳云悄悄跑出去,很迟才回来的事推断,她必然是去找洲渚了。
所以这次杜佳云失踪,他也是下意识认为她的失踪跟洲渚脱不了干系。
“除了你,她还能找谁?!”杜段气冲冲地道。
洲渚气笑了:“你们没人知道她到底是来找我还是找别人,或者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就来找我对质,这不是很可笑吗?!”
“就凭你是个浮客,行为又可疑,你也脱不了干系。”
洲渚:“……”
这是打算硬给她塞个罪名了?
吴耆长道:“你们在这儿嚷嚷也嚷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报官吧!”
尽管洲渚知道,她的身份见官死,但与其被这群人动私刑审判,她宁愿去面对官府。至少官府在查案的时候,可以替她去找李青瓷要证词,证明她确实在李氏糖寮工作,能减轻她的嫌疑。
至于被官府知道她是个黑户之后的事……听天由命吧!
洲渚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时,人群中挤出两个童子,用他们清脆的声音大声道:“等一下!”
众人看去,发现是安婆来了。
童子拨开了人群,给安婆空出一个豁口进来。
看到安婆,杜嘉娘忙上前,道:“安婆,你能帮忙占卜一下,我那侄女在哪里吗?”
安婆似乎有所顾忌,不愿开口。
两个童子道:“占卜寻人乃需接引九天,用神力追踪她的气机。而使用此神通必遭天罚,容易折寿,早已被禁止施行。”
众人哗然:“使用此神通的后果竟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