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往她左胸前一看,“好家伙,您老人家刚刚还专门把胸牌给摘了?”
林燃:……
秦恒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老铁树还挺矫情。
“她什么时候来拔牙?”林燃问。
“不知道,要等先消炎呢。”秦恒挠挠头,“而且吧,人家刚才也说了,她智齿这几年总是发炎,每次用消炎药压下去。估计就是害怕,拖着,不疼就不管。这种患者多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谁知道这次敢不敢的。不过,她都问你了,你怎么不和她说呢?”
林燃抿唇,又抬头看了眼门口,她摇摇头,“我怎么说?说我当年准备表白,问人家你怎么跑了?”
秦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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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真的回来了
“兄弟别急,有我呢。”秦恒摇了摇手机,上面显示着和许歆的对话框,“跟她一块儿来的那个姑娘,上次就说完了,她们是市一中的老师。”
林燃:“市一中?”
秦恒点点头,林燃若有所思。
“啊对,市一中!差点忘了这事儿,给,方赫的牙套,让那小子记得戴。”秦恒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给林燃。
“谢了。”林燃接过来装进衣兜。
“行,你快回去吧,你们外科的上班都有瘾,下夜班也不回家睡觉。”秦恒这里又来病人了,挥挥手打发林燃。
假也请了,去学校也上不了课,季容安干脆回了家,今天的课许歆帮她带,下周再补回来,好在接下来周末两天考周练,也不用说什么话。
将近中午,季容安开火煮了点白粥,嘴里淡得不行,随便对付一下。吃完找出上个月剩的甲硝唑,吞了两片就爬上床补觉。
拉着窗帘,季容安睡得不错。一觉醒来,稍稍一活动舌头,牙齿尽头的疼几乎牵扯到整个头部。看来止疼药时间到了,已经彻底失效,季容安坐在床上缓了好一阵,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疼傻。
看来,真得拔掉了啊。
季容安叹了口气,伸手到床头柜上拿手机一看,已经快六点了,有一个张女士的未接电话,想想还是起来吃点东西再回吧,让张女士知道她睡一下午也不做饭,肯定挨骂。
随便煮了碗清水面,平日嗜辣如命的季容安,今天终是屈服于牙疼。吃了面之后又吃了消炎药,感觉嘴里的疼稍微缓些。
季容安揣起钥匙下楼,左手拎起垃圾袋,右手挂着包包,手里拨通张女士的电话。
林燃回了自己科室,还有一些行政工作要处理。今年年中升了主治医师,忙得脚不沾地,最近才稍空一点。今天早上从秦恒那回来就总是走神,一停下来就想起季容安今天看她的样子,想起十年前运动会上,那双望进她心里的眼睛。
已经十年了,认不出也正常——林燃这样安慰自己。
好在下午没什么事了,她今天走得还算早。
开车到市一中,算算上一次来是九月初,方赫开学,林燃给他送了些东西到校门口,再上一次已经想不起来。今天林燃也没打算进去,只是把牙套送到门卫,给方赫发消息喊他记得拿。
理论上来说,她应该很累了,从昨天晚上六点值到今天早上八点的夜班,又忙了一上午,本该下班回家倒头就睡才是。可她现在一点也不困,车停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脑海里的回忆如潮翻涌,年少时的那些画面碎片,将林燃分割成一片一片。
高中的三年,分别的十年,和今天早上,那些或快乐或悲伤的情绪交织在脑海里。
为什么上午的第一反应是摘下胸牌不让季容安看见?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不知道当年季容安为什么突然离开人间蒸发,因为她不知道这十年的光阴都对季容安做了什么,因为她不知道季容安认出她会是什么反应。
林燃并没有放纵自己在这里回忆过去。在校门口待了一会儿就发动车子离开,她去超市买了菜再回家。傍晚,车子缓缓驶入小区,向地下车库继续前进。
算起来住在这里已经两年。研究生毕业回来,林燃拒绝了和姐姐林灼母子一起住。林灼本想在市一院旁边给她买套房子,林燃考虑之后选择了这个小区,离市一院开车二十分钟,离市一中步行不到十分钟。
当然,这些都没什么重要的,唯一的原因:季容安的家——林燃觉得自己有可能找到季容安的地方——在这里。
Z市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比往年早,马上就要立冬了,接下来的日子,夜会越来越长。
关上车门,林燃拎起东西出了车库。还未到七点,天已经全黑,抬头看见自己家一片漆黑——突然觉得好笑,自己人在楼下,楼上亮灯才奇怪啊。